; “被吸干灵力,死亡,严重者连魂魄都会被捆住,所以你——”
赵怡然的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没听清楚说了什么,只有干扰的声音,随后她就对我说有事,直接断了通讯。
我盯着手机,莫名的眨眨眼,“她这是怎么了?梦境制造者,不是只有梦魇么?”
“怎么,你遇到梦魇了?”袁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我,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姿势暧昧,“怎么中午也不来看我?”
“袁野。”我叫了他一声,握住他的手,直往他房间走去,“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
我前前后后把昨天病房死人的事件和两次的梦境全部告诉了他,他本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听完后,脸色变得十分的凝重,竟然从袁野的身体里出来,快速的抓住我的左手,用力按住我的动脉搏动处,随后掀开我的袖子,脱下了我的衣服。
一条红色的细线顺着静脉的走向,一路延伸上去,已经蔓延到肩膀上,正朝着心脏的位置伸出分枝,就像是树干的枝条,成扩散状。
我倒吸一口气,惊讶万分的盯着,“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个?”
“夺魂丝。”惊夔的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严肃中还夹杂着压抑的怒气,显得有些恐怖,握住我手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一种杀人红线,因为可以完整的剥离人之魂魄,所以又叫做夺魂丝。”
“夺魂丝?”我呢喃着这个名字,问,“是冥界?”
“不。”惊夔一个字否决,眼神犀利暗沉,迸射出的黑暗如狂潮汹涌。
“那会是谁?”
惊夔摇了摇头,“不清楚,但只要找到另一半的夺魂丝,杀了他,你就不会死。”
我听到他说那个杀字的时候,心头一跳,那一声的怒意没有任何的掩饰。
“你的梦境,肯定还会有延续,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会寄居在血玉中,这样便可以跟着你入梦,而不被发现。”
“找到之后呢?一定必须要杀了对方吗?”
听到杀人,我还是有些不忍的。
“是,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惊夔一把握住我的手,扣住我的五指,言语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给人反驳的机会,“莫逢,你记住,你必须活着。”
我一愣,是呀,我必须活着,可是活着又如何和你在一起?
心头划过一丝落寞,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身穿好衣服,问道,“对了,那个曼陀罗的印记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在姜木的房门口看到的。”
“还记得我们去的里加酒店的密道看到的那些灯以及最后的法阵吗?”
“怪不得我说熟悉。”我恍然大悟,“所以这件事当真和炼化百目魔者有关系?”
“差不了。”惊夔神色暗沉,“黑色曼陀罗是魔界的圣花。”
“魔界?”我咬住嘴唇,垂眼沉思,想了会儿才问,“所以这一切或许都是魔界人所为?”
惊夔点点头,我又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他握住我的手,指尖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红色丝线,一直都冰凉的指腹,但在那条丝线上,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魔界当初覆灭,魔族众生又何曾甘心。”
他一声冷哼,轻微的语气中竟然夹杂着一丝的嘲讽,不知是在讽刺谁,最后被无形的黑暗给强压了下去。
我本来还想问问其他的,可看惊夔神色不佳的样子,而且他的脸色的确比之前的要差,我担心他,所以也就没再问,让他休息。
下午的时候,我和颜玉一起在走廊里清扫卫生,突然姜木的门开了,他推着轮椅到门口,对我说,“小丫头,我有事找你,进来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姜木慢慢的推到窗口的位置,戴着老花镜,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外头的阳光根本照射不进来,整个房间只有灯光照明,我朝他走去,无意中再次望见他身后的墙面上,一道黑色的影子。
只是这次影子没有躲闪,我也清清楚楚的看了个明白。
那是一个人形的影子,游走在墙面下,仿若一只鱼。
见我站着不说话,姜木微微一笑,“小丫头,你的右眼是阴阳眼对吧?”
我没有吭声,不否认也不承认,双眼直直的望着他,倒是姜木笑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的儿子姜辞。”
我眼眸一颤,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