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舍得看我一眼了,眼神很温和,一丝怒意也没有。
可是他刚刚进咖啡店的时候,脸色明明比墨镜还黑,明显很不爽。
“对了,不准跟别的男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卫砺一本正经地说,顿了顿,又道,“工作需要除外。”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卫砺啥时候这么开明了?居然允许我在工作上跟男人有肢体接触?
“当然,拥抱接吻什么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借位!”卫砺突然板着脸,语气有些冲。
我绷不住笑了,这个男人很爱吃醋啊!不都三十岁了吗?怎么跟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似的?
“听见了没?”见我不接话,卫砺有些恼,绷着脸瞪着眼睛,目光灼灼地逼视我。
我连连点头,竖起三根手指,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以命起誓,绝不跟任何男人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地方,这总行了吧?”
卫砺这才展了笑颜,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门子,语气跟哄小狗似的:“乖乖的,有肉吃!”
……
真拿我当狗了!
我愤愤然瞪他一眼,“嗷呜”一声冲他叫了一嗓子,惹得他哈哈大笑。
回到梁园之后,时间还早,卫砺给我留了时间让我收拾衣服什么的,等我收拾完,照例是把我摁在不可描述的地方,狠狠做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然后抱着我去洗澡,清理干净之后,带我下楼吃晚餐。
晚餐过后,时间还早,卫砺提议出去散散步,就在梁园附近走走。
说起来,我虽然在梁园住了整整两年,可除了那一次离开梁园是踩着高跟鞋走的,还没走几步就走不下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在梁园附近走过路。
换了一双平底鞋,挽着卫砺的手臂,在暮色浅浅的黄昏中漫步,初冬的风吹在身上挺冷,卫砺解开风衣,将我包进怀里,静静地抱着我,不说话,也不动。
突然就心悸了。
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在冬日的寒风中,解开自己的大衣把我包裹进去,紧紧地搂着我,用自己的体温给我取暖,那时候,那个人,分明已经变得那么遥远,却又因为十月份的一次偶遇而再次清晰起来。
那时候,季成抱着我,温柔地问:“诺诺,你说,五十年后,我还会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吗?”
“当然会!不然你想抱谁?”信誓旦旦的话语,如今想来,却是无比幼稚可笑。
“你那么能吃,别说五十年,要不了五年,你就胖成狗了,得多大的衣服才能包住你啊?”季成大笑,抵着我的额头,眸光温柔如水。
那是我所见过最温柔最动人的目光,只是很可惜,就那么错过了。
我紧紧地抱住卫砺,泣不成声。
卫砺突然就慌了,连忙抬起我的脸,焦急地问:“诺诺,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哭了?”
“卫砺,你说,五十年后,你还会这样把我抱在怀里吗?”我问得声嘶力竭,几乎是吼出来的。
卫砺怔了怔,眉头渐渐蹙起,沉默了。
我的心刹那间凉了。
卫砺到底是不爱我的,我真傻,居然问了一个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爱我的人都许不了五十年,更何况一个玩我的人?
我抹了一把眼泪,自嘲地笑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卫砺突然低下头,狠狠堵住我的嘴,一吻深切,辗转良久,放开的时候,卫砺的眼睛都红了,他气势汹汹地冲我大吼:“程诺,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屎啊!居然问这种脑残问题!”
呵呵,是挺脑残的!
我年轻,我漂亮,所以卫砺花大把大把的钱养着我,甚至要我给他生孩子。
可是别说五十年,五年以后,我都快三十岁了,那时候我不再年轻,不再漂亮,卫砺凭什么还要花大把大把的钱养着我?
就连季成,我曾经那么爱他,他曾经也那么爱我,他都给不了我五十年,甚至,连五年都没有,我又凭什么问卫砺要五十年?
“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他妈居然敢怀疑我?你是觉得你活不了五十年?还是觉得我活不了五十年?”卫砺冲我大吼,暴怒的样子就跟发了疯的雄狮似的,特别吓人。
我整个人都呆了,他刚刚说什么了?
他说我脑残,不是因为我妄图问他要一个承诺?而是因为我不相信他?
我傻乎乎地噙着满眼的泪,呆呆地问:“卫砺,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换一种简单的方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