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谁准你给朕找大夫的,朕说了,朕没有病!你这个逆子,莫不是以为朕平日里纵容你了,你就可以随意忤逆朕的意思了?”
听闻西凉帝发火,一干宫人们登时吓得双腿一软,齐齐跪倒在地!
听到那一连窜的“噗通!”跪倒之声,西凉帝似是怒气更加爆发了,猛然挥袖摔落了面前的茶盅,沉声喝道:“你们这狗奴才,都给朕滚下去!”
“是!”闻言,一干宫人们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拓跋庆和流云二人在原处。
见此一幕,流云心中的惊讶之色更甚,西凉帝这般模样,显然是故意在驱逐自己宫中的下人们,莫非,他的宫中,竟也有着白玉霜的眼线吗?
否则,又何须故意做出这般模样来?
就在他的心中思量之时,却听西凉帝缓缓坐起了身子,而后激动的声音传来:“孩子,你……你抬起头来!”
闻言,流云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拒绝,而是缓缓抬起头看,直视着面前的帝王。
“果然!”在看到流云三分像佳蓁皇后,七分像自己的容颜之后,西凉帝身子急剧地颤抖起来,声音颤抖地开口说道:“轩儿,果然,果然是你……”
轩儿!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流云的心间一颤。
拓跋轩,是他真正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已然被他尘封已久,是他不愿意提起的记忆。
而如今,西凉帝的一句“轩儿”却是将他这个记忆之门打开,门里站着的,是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他的母后。
“西凉皇上,你认错人了!我是流云,是南楚景王殿下的亲卫。而不是你的什么轩儿。”看着西凉帝激动的面色,流云的眼中染上了嘲弄之色,声音淡淡地开口说道。
“你这是在怪朕吗?”听到他声音之中的嘲弄,西凉帝一愣,继而眼中苦涩渐浓,点了点头道:“也是,你的确该怪朕……”
“西凉皇上言重了,我只是一个护卫,又怎敢怪罪皇上……”流云声音更冷,原来,帝王也会认错。
“轩儿,当年你母后之死,并非是朕下的旨意……”见此,西凉帝开口说道,继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虽然那旨意是朕写的,却并非是朕心中所想。”
“四皇弟,当年父皇也是中了白玉霜的毒,神志不清,这才为她所惑,写下了那样一道圣旨。”
见西凉帝神色痛苦,拓跋庆忙开口解释道:“而父皇这些年一直患有头疾,也是因为白玉霜的毒所至,若非是如此,白家也不会一直把持着朝政,还有,当年你离开之后,父皇也曾暗中派人去寻找过你,只可惜却并没有找到你。”
原本拓跋庆也只当自己的父皇是想要将流云找回来治罪,直至后来,才明白了他的苦心。
“轩儿,无论你怪朕与否,朕都毫无怨言,这是朕欠你们母子的,但是,只要朕一日没有废去你的太子身份,你就还是我们西凉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