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宁筱喘着气娇躯微微颤抖着,终于从李清芳手中挣脱了禁锢,向后退了一步,贴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中。宁筱抬头望去,身后的岳晓风关切地抱着她,抓住了她的小手,怜惜地放在面前哄着:“疼吗?”
宁筱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在岳晓风的怀中还有些微微颤抖,可岳晓风看着她原本粉嫩如藕的小手红肿了一圈的手腕,心疼这个丫头的倔强。
心中微微一叹,有些自责,更多的却是愤怒,他望着那个已经被两个黑衣保镖再次加起来的疯女人,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抓住的耗子,丑陋不堪,卑贱务必,宁筱对周围围过来的几个保镖说道:“你们几个……”
但还没说完,他的话语便被宁筱打断了。
“叔叔!”宁筱从岳晓风怀里挣脱,站在他面前,在岳晓风惊异的眼神中坚定地说道:“叔叔,就这样了吧,我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要再这个家里做那种事,父亲会很伤心的……”
岳晓风叹了口气,这个丫头还是有一点怜悯那个疯女人,即使刚才那个疯女人那样对她,但她始终还是念及着那层关系,念及着父亲。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岳晓风抬起头目光冰冷地对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说道:“以后,你和宁筱再也没有一点关系,和老宁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岳晓风拉上宁筱的小手,这次很坚决,不等宁筱挣扎就将她带走了。
黑衣保镖们分成两批,前面五人开路,后面五人随后,将岳晓风和宁筱紧紧护在中间,刚才那个女人突然的发飙而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已经让他们这些保镖惊恐不已,纷纷绷紧了神经深怕再出现疯子。
见岳晓风带着人手离开,牛蛮子对身边的小智吩咐了几句,小智低头应下,牛蛮子不再理会那个疯女人,赶紧追了上去。
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李清芳和他儿子的下场可想而知,牛蛮子念在宁筱和岳晓风的关系自然不敢刁难她们母子,不过现在却可以不在顾忌李清芳了,老大投资的工程也能尽快开始。
“岳总慢走!慢走哈!”牛蛮子内心还是很喜悦的,一路将岳晓风他们送到了小广场上,送到了车上。
一行车队缓缓行动起来,却不是往市区而去,而是调转了方向朝着郊区西面行去,哪里,是北山公墓。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当岳晓风带着宁筱在北山公墓大门前下车的时候,岳晓风抬头望去天空一片灰暗,一滴雨珠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下雨了。
稀稀疏疏的雨滴渐渐汇集成大雨,高老三上前递给岳晓风一把黑色的雨伞,岳晓风撑开雨伞,帮宁筱遮风避雨,此时的宁筱头戴一圈白色麻布,身穿黑裙,手捧小雏菊,肃然,悲凉。
“下雨了。”宁筱抬头望着雨伞边沿低落的雨水,低鸣道。
“是啊,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天呢,现在才中午就变天了。
“是父亲吧……”宁筱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双眸目光流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岳晓风搂着宁筱,撑着伞走在中间,前面是二十多名打伞的黑衣保镖领路,后面跟着剩下的七十多黑衣保镖,统一的黑色西装革履,统一的黑色雨伞,雨水哗哗滴答,严谨又肃静,悲凉又肃然。
众人顺着石梯往上,来到了宁伯父的墓地前,黑衣保镖们纷纷散开护卫,岳晓风带着宁筱上前。
将手中的小雏菊放在父亲墓碑前,宁筱跪了下来,跪在了泥水中,岳晓风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撑着伞,静静地看着这个倔强顽皮的女孩儿肃然地为父亲祭奠。
一双纤细嫩白的手臂缓缓抬起,抚摸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相片,想起十几年来父亲的抚养,想起那些虽然苦,却很欢乐的时光,再也忍不住,泪水如黄河决堤般汹涌而下。
“爸爸!!”当这两个字悲苍出口的时候,宁筱已经扑在了墓碑上。
雨幕依旧微凉,斜风细雨打湿了裙摆,公墓石碑中,黑色短裙的女孩儿扑在石碑上悲沧的哭嚎声飘荡在雨幕中,被滴落的雨水声淹没,唯有女孩身后的撑伞人听到了她的悲伤。
以往种种纷纷涌上宁筱心头,幼时父亲的疼爱,母亲去世时父亲的悲凉,那个在她眼中一直雄伟的背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即使他再娶了一个女人回家,也从没有打骂过自己,因为公司的忙碌,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她的父亲给了她很多自由的权利。
“女儿乖啊,爸爸给你当马儿骑怎么样!”这是三岁时的记忆。
“女儿喜欢这新裙子吗?爸爸给你买。”这是十岁时的记忆。
“女儿啊,以后这家里就只有我们父女俩人了。”这是十二岁时母亲去世时的记忆。
“爸爸给你找了个新妈妈,她会好好对你的。”这是十四岁那年父亲娶了那个女人的时候。
“最近公司太忙了,你有什么给我打电话吧,生活费我直接诶打在你卡里,要什么自己买,别亏待了自己,等忙完了这段时间,爸爸好好陪陪你。”这是一年前父亲渐渐开始忙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