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星炽又问,“郁锡,跟妈妈在一起,妈妈要工作,没时间陪你,你愿意么?”
“郁锡愿意。”回答得毫不犹豫。
星炽叹息一声,内心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郁锡这几天以来的郁郁寡欢,他都看在眼里,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从他出生开始,一直便跟着朝露生活,他对朝露的依赖,可想而知。
贸然将他从朝露身边带走,只会加剧他的思念。
“爸爸,郁锡想妈妈。”
久久没听到星炽的声音,郁锡又说了一遍,略带哽咽的声音。
听得星炽心里一阵钝炖的痛,他抬手,揉着额角,“到了妈妈身边,你会想爸爸么?”
“会想的。”
星炽沉默几秒,“好,一会儿爸爸让保镖叔叔送你去见妈妈。”
“谢谢爸爸~”郁锡破涕为笑,抬手,自己把眼泪擦干净。
挂了电话,星炽吩咐保镖,备车送郁锡回澜山望景。
朝露这段时间没少来找他,在公司蹲点,在庄园门口守着他,星炽都没见她。
本以为,事情会继续顺利下去。
最终,他还是败给了儿子。
对郁锡,他狠不下心。
傍晚,星炽来到了郊区别墅。
盛夏时节,半夏却在学织毛线,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手上的动作,格外缓慢。
听到脚步声,半夏停下手中的动作,“星炽少爷,是你来了么?”
“是我。”
星炽在她身边坐下,看到她手上的毛线,眸底划过一抹讶异,“这是在干什么?”
“闲来无事,我想织一条围巾。”
看那颜色,分明是男款的围巾。
星炽低声叹息,“半夏,一条围巾而已,不用让自己这么累。”
“不一样的。”半夏低下头,唇畔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意义不一样。”
心意也不一样。
亲手织的围巾,跟花钱买来的,是不一样的。
现在开始织,到冬天,应该能织好了。
“半夏,你喜欢我什么?”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半夏会喜欢他?
喜欢,真的能为了一个人义无反顾么?
就像她,明知道危险,却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无怨无悔。
半夏紧张的抓紧了织好了一点的围巾,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喜欢是一种感觉,是一种信仰。早已经深入骨血,无法剔除。”
就像她,明知道他跟自己身份悬殊太大,根本毫无可能。
可是喜欢早已经在心底发酵生根,她无力控制,也无力阻止。
喜欢他什么?
半夏脑袋垂得更低了,或许……就是当年那两个凉掉了的包子。
让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让她……再也无法忘掉他。
这件小事,或许他早就忘记了。
没关系,她记着就好。
她会把这件事深埋心底,当成自己的小秘密。
星炽轻笑一声,便不再说话。
佣人端上了刚泡好的茶,茶香四溢。
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半夏的心思更为敏感了,“星炽少爷,你有心事?”
“半夏,郁锡很想妈妈,我让人把他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