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赌注

我没事后，大松了一口气。“二小姐，我就说了出来之后会有危险，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要不是刚才那个人将你推开，恐怕你现在都已经万箭穿心了！”

    我闻言大惊，望向地面，就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横七竖八躺着几支冷箭，而地上还有丝丝血迹！我这才明白，刚才夜萧推倒我是为了救我！而现在我的身上没有受伤，那么，那些血迹就是夜萧的了？他竟然受伤了？

    我疯一般地跑回了泰和楼，抓着负责的店小二问道：“刚才和我出去的那个男的是谁？”

    那店小二被我的举动吓得愣住了，呆呆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有些颓废。

    李寒跑过来让我放开了手，随后关切地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而小姐这么在意？”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然而，现在我还讨厌自己的不知道，心里想着他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死？有没有好好地疗伤？

    李寒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紧赶着雇了轿子送我回去了。

    路上，我想着夜萧的事情，嘱咐着李寒不要将那些事情告诉爹爹和乐月，后者却一本正经说道：“我不会欺骗老爷和大小姐，他们不问我不会说，但是他们问起来，我不会撒谎。”

    我狠狠的鄙视他一番，却已经是无力与他争吵，便沉沉地睡去了。

    回府后去向爹爹请安，路上碰到了乐月，她看着我平安无事的样子，有些惊讶。我略微动脑子，便想到在泰和楼前的事情是她的杰作，她还但真是不肯放任我一天安生的生活啊！我艰难地扯出笑脸面对着她，想要赶紧离开，谁知她却叫住了我。

    “妹妹这次出门怎么这么久？到庙里祈福，莫不是被那和尚缠着讲经诵佛？”

    “姐姐但真料事如神，妹妹替爹爹祈福后，便在寺院中听得道高僧讲禅，这一听倒是太入神，便忘记了时间，误了回来的时辰。”

    论起口舌，我可丝毫不逊色的。怎么说我也是两世为人，怎么会输给她呢？若不是怕爹爹受不了，加上她太狡猾，我一定要拆穿她的一切，将她所有的罪行都大白天下。

    我懒得与她纠缠，便佯装了身体不适，回了自己的房间，埋头就睡。

    中途李寒叫我吃晚饭也没有理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我是从梦中惊醒的，梦里，夜萧抓着我的胳膊一遍一遍地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我不知道怎么回他，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却不曾想，他突然倒下去了，浑身都是鲜血。

    我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找点什么可以支撑的，却只能任由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望着帐顶出神，单衣已经湿透，黏在身上极其的不舒服。

    脑海里，回荡着夜萧的那一声声质问，我痛苦的闭上双眼，喃喃说道：“我相信你！”

    可我知道，这句话有些迟了。如果当时我就相信他，或者反应没有那么激动，他会不会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看他最后离开的样子，似乎特别痛苦！

    我想不出什么，便就那样呆呆躺着，大概一刻钟后，才披衣起身，开门出去。

    整个乐府安静的出奇，只有几盏昏昏暗暗的路灯，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孤冷清静。我循着小路，找到了放在墙壁下的梯子，一个人爬上了屋顶，静静地倚靠在屋顶的地方发呆。

    想起我第一次见夜萧的情景，那个时候的我，狼狈极了，当时是想把他杀了的吧！不，还想着要将他刮皮抽筋，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后来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然而，他除了说着那些令人恼怒的言语之外，其他的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每次似乎有意无意地帮着我。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对吧，夜萧，我们的赌才刚刚开始，我还没有查出你的身份，你是不会有事的吧！”也许，只有这样说着，才能令我心中好过一点，即便我知道这样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忽然，瞥见了一抹人影，从后院翻墙进来，轻车熟路地在乐府中穿行，往远处去了。我看的清楚，那个人就是陆友，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乐月的房间。

    这么晚了，他们两个要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我慢慢下了屋顶，一个人静静地朝着乐月的房间走去。

    才到她院子外面，就看到她房间的灯亮了起了。我更加的小心翼翼，猫过去躲在窗户下，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惊天的阴谋。

    才站稳了脚，并听到了乐月特意压低的声音传来：“没想到竟然让那个丫头逃走了，陆友，你到哪儿找的杀手?竟然那么不中用！

    杀手？难道是今天在泰和酒楼要杀我的人？而乐月口中的那个丫头，就是我吧！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一丝心痛。

    如果她不是我的姐姐，不对，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或许以前是，在我上一世，还没有和陆友成亲之前，她确实是我的姐姐。

    我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惊讶而尖叫出声，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后话。

    陆友压低了声音说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不知道哪里跳出来一个难得，把乐瑶给救了。”

    “那丫头竟然在外面认识了人？上一次杀她的时候竟然被苏锦年救下了，这一次到底又是谁？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帮她？”

    乐月声音里透着不甘和愤怒，“你去查清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要是有必要，给我解决了他，我不希望下一次杀那个丫头的时候，还有人出来碍手碍脚，至于苏锦年，给他制造一点麻烦，不要让他出现在乐瑶的身边。”

    陆友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乐月愤愤地说道：“我真的不明白，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苏锦年会对她感兴趣？还有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难得，为什么还有帮她？她明明已经变得那么丑了。”

    我心中悲凉，担心被乐月他们发现，便轻巧着回了房间，心里总是也放不下，便想着要通知夜萧小心，写信通知他。

    可落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犹豫着该怎么写？如果如实说乐月要害她？可现在我没有证据，他会信我吗？白天我在泰和楼还那样对他。就算他信了，如果一怒之下将乐月杀了怎么办？

    可如果不通知他防范，万一乐月动手，他没有半点准备的话，被杀了怎么办？

    就这样撕了又写，写了又撕，直到天亮李寒敲门声响起，我才落笔，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信，取了信封装上。

    李寒看着满地的废纸张，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笑着将手里的信递给他，嘱咐道：“你记着，一定要将这信送到泰和楼老板手中，就说是乐府二小姐放去的，给二楼第二间包厢的公子。”

    “就是昨天救你的那人？”李寒接过信，微微皱起眉头，“那人行为不端，虽然救国二小姐的命，但二小姐还是少与他来往一些。”

    我微微一愣，是的，之前不是想要他不要缠着自己的吗？可是现在自己在做什么？昨天对他那样，他已经不会再来找我了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划清两人的关系？

    我想着，夺过李寒手中的信，撕成了两边。随后进了里间睡觉，吩咐李寒将那些碎纸收拾了。

    我却是没有睡觉，想着这些天与夜萧的相遇，又加上乐月的迫害，整个人浑身都泛起冷汗。终于还是起床，看着李寒收拾那些碎纸。漫不经心问道：“李寒，你对璟洲城里的大府人家了解多少？”

    我本来也是随口一问，李寒却认真地想了想，回道：“大概都有些了解吧，只要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让他将那些大户人家的名字都资料都写下来，然后慢慢地赛选。

    他看着我，微微挑起长眉，随后认真地说道：“二小姐，璟洲城的大户人家可不是少数，我就算能够写出来，你也得看的完啊！”

    “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叫你写你就写，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我不知道我为什这么兴奋，难道是因为终于可以找到夜萧的身世？还是因为别的？我却是懒得去深究那么多，忙着研墨要李寒写资料，却不料外面两个丫鬟的对话让我愣在原地。

    “听说城郊的破庙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被人一刀锯下了头，他身上还有箭伤，看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这么恐怖，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