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曦儿从铺头撑起身子看着我。
她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又蠕动了一下才说:“阳阳!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朝她呡唇一笑,半开玩笑道:“别再骂我没同情心了喔!”
“会一直在么?”曦儿看着我小声说。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看着她道:“恩!一直都在这里!录完口供,我就上来陪你!”
曦儿唇角扬了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
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我再也忍不住腰间锥刺般的疼痛,忙用手紧紧按住,咬牙坚持,额头渗出了冷汗。
艾碧看到了,拉我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
她找出一瓶红花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腰部的肌肤上,小心翼翼地问我:“顾阳!好些了么?你的脸色都白了!”
因为剧痛,我的手抓紧铺上的被子,我笑笑道:“没事!”
“还是去医院吧!顾阳!”艾碧担忧地紧看着我,“我看是伤到筋骨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看她一眼笑道:“我骨头硬!你多抹点红花油就好了!”
艾碧轻叹了一口气。
我笑笑道:“艾碧!你这双巧手真应该去当一名护士!”
艾碧无奈地摇摇头,白我一眼说:“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说笑!”
我不知道我的肋骨有没有受到损伤,但腰肋部剧痛让我直冒冷汗!
抹了红花油,又用棉签处理了下我的鼻子,我就让艾碧照顾曦儿,看曦儿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然后我捏出一支烟点上,起身下楼去找那俩警察录口供。
傍晚时分,曦儿发起高烧,体温40摄氏度,人都烧得有些迷糊起来!
她的额头和面颊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而唇色更为鲜艳,不是樱桃红色,而是猩红色!那是被热度烧红的!
玫瑰庄园上下整个儿都紧张了起来。
谢管家亲自打电话请家庭医生来,还吩咐两个女佣人不停给曦儿物理降温,就是用湿冷的毛巾敷在曦儿额头上降温。
我问谢从之庄园里有没有冰块和酒精?谢从之说有。
我说找些冰块来,敲碎,用干毛巾包起来,冷敷效果要好得多!再找些酒精来,用酒精给曦儿擦拭身子!
谢从之吩咐女佣照做。
在女佣给曦儿擦拭身子时,我和谢从之退出了曦儿的卧室,等待家庭医生的到来。
卧室里传出曦儿的声音,曦儿开始说糊话了。
“阳阳……救我,救我……阳阳……”曦儿说。
“阳阳,我怕……救我,救我,我好怕……”曦儿说。
“阳阳,别走……我怕,别走……留在我身边,阳阳……”曦儿说。
听着曦儿的糊话,我的心隐隐作痛!
谢从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要跟他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我必须把今天这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家庭医生来了后给曦儿打了一针退烧针,挂了葡萄糖盐水。
半个小时后量了一次体温,39摄氏度,烧退了一些。
晚上情况进一步好转,曦儿的体温接近正常了。
林啸天给我打来了长途电话。
我有些心虚,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林啸天威严的声音!我犹疑了好几秒钟,才接起了电话。
“二丫的烧退下来了么?”林啸天在手机那头道。
我愣了一下,林啸天都知道了?想想也是,如果谢从之知道了的话,林啸天没有理由不知道。
我道:“曦儿烧已经退了。林董。”
林啸天在手机那头“哦”了一声道:“今天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好在二丫吉人自有天相。我绝不会轻饶了那些混账的东西!”
我道:“黑鸭子也抓住了!”
“我已经给警察局通电话了,让他们抓紧时间审讯!我要知道那黑鸭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啸天在手机那头沉声道。
我道:“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把电话给二丫吧。”林啸天道。
我推开卧室的门,走到铺头,对曦儿道:“你爸的电话。”
说着我又捂住手机,小声提醒曦儿道:“今天的事儿,你爸都知道了。”
曦儿接过我递给她的手机,把通话设置外放音。
“二丫,现在好些了么?”林啸天在手机那头道。
曦儿朝我挤挤眼睛,对手机那头的林啸天笑说:“爸!我本来就没多大的事呀。就是稍微有点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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