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地方没有灯光的照拂,白玖也看不清他的面色,但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已然变得粗重。
大抵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她又继续道,“四年前,南笙和你和离之后,是主动请缨调去边境的。
若她真的有孕,难道不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胎?怎么会去了冒城领兵?”
毕竟怀孕的话,女子的身子会变得十分虚弱,动刀动枪,一不小心就会流产,这是常识。
白玖说的滴水不漏,言之凿凿,让男人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但,他更加相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若璎珞真的是他和南笙的女儿,为何南笙能这么狠心,连女儿都可以丢给白玖?
是讨厌他讨厌到连孩子都不愿意认?那大可以,在怀孕的时候流掉孩子。
他一言不发,似在考虑着什么,白玖撩了撩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道,“重点是....你好歹一国的世子,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学会负责了,当初,你将南笙伤的那么痛,难道-
还准备让那位澜儿姑娘走上南笙的老路?”
之前南笙嫁给他的时候,他是心心念念澜儿,完全将南笙当成了空气,而现在,有机会和澜儿在一起了,却又抛不开过去的事-
还真是优柔寡断,说好听点是念旧,说难听点,就是个想一脚踏两船的渣男。
不对,可能是这货分不清自己到底爱谁。
君楚砚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倾城绝艳的女人,关键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教育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醉人-
“我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而已,并非是要辜负澜儿。”
但,随着这段日子和南笙的相处,他的心越来越乱,就像是水面被树枝搅动,晃起越来越多的涟漪,脑海里浮现更多的是南笙清冷的容颜。
白玖将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扳开,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道,“世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以前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南笙也已经将你放下了,若你真的是为了南笙好,不,为了你们三个人好,就该早些将你和澜儿的婚事办了。”
白莲花配渣男,天生一对。
“或许.....你说得对。”
白玖看着他失魂落魄离开的身影,似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他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狼狈的垂头丧气。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但,应当是遂了南笙的心愿。
.......
将军府-
屋内燃烧着暖炉,所以并不冷,而灯火的光芒呈现着暖黄色,给人一种极其温馨的感觉。
南笙已经褪去了一身戎装,穿着身月白色的绣花长裙,她正趴在软塌上,手中捧着刺绣,手指捻着针,却迟迟没刺。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将刺绣放到了桌上,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叩门声-
“小姐,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
南笙不太想出去,道,“告诉爹,我困了,先睡了。”
“小姐.....是宫里的那位大人物来了。”
是陛下么。
虽然屋子里不冷,但屋外,温度很低,南笙将屏风上搭着的那件狐裘拿了下来,转而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