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莫璃抬头望了一圈天花板,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
终于像是想起什么来,眼睛猛地一亮。
下一秒皇后就追问道,“可是想起来了?”
莫璃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去,搞得皇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疯卖傻,“臣妾清楚地记得出发去魍魉山之前,把沧海明珠要藏匿的地方告诉沐太医了,把木太医宣来,一问便知。”
公孙影月心里咯噔一下。
木流云是她一手操办弄进天牢的,马上就要处斩了,若是他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
她不敢往下想,当即劝道,“熹王妃有所不知,如果不是木太医沽名钓誉,固执已见,耽误太子这么久,太子的病早就治愈了。他是罪人,是我们天宝国的罪人,说什么都不能放出来!”
“公孙小姐紧张什么,本王妃只说将木太医宣来问一下,又没说问完之后就不在送回去天牢了。”望着公孙影月自乱阵脚的样子,这样戳中她心灵的话,好爽!
“你好像很担心木太医释放出来啊!”月疏影最后又补充一句,看似无意,实则确实像这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莫璃若无其事的一句话,极有可能主导皇上的思维方向。
皇后虽然恨极了木流云,但为了沧海明珠,也只能退一步,“皇上,那就把木流云宣来问问吧。”
皇上点点头,深深觉得这个熹王妃话语间层次分明,言语老道,几句话就能挑起矛盾,真的不容小觑。
幸好他一向忌惮的熹王殿下龙临潇从魍魉山回来之后只剩下半条命,要不然这熹王府,留着迟早都是祸患!
气氛沉闷,所有人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莫璃突然间惊呼一声,“呀,臣妾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来了?记起沧海明珠放哪里了?”皇后惊喜地询问。
公孙影月也一脸的期待,木流云还没到,若是她真的记起来了,也就用不着将他带来东宫,原路返回天牢就是了。
皇上眉头紧锁,暗自思忖莫璃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皇上,臣妾记起沧海明珠放哪里了!”莫璃话说一半,搞得皇后的心七上八下,“只是……只是臣妾有个请求,皇上答应了臣妾才肯说。”
这话已经在意料之中,有要求总比无欲无求好控制,皇上紧锁的眉头难得一见地舒展开,“什么要求?”
“皇上,您千万别听她瞎说,熹王妃刁钻野蛮,谁知道她的要求会不会危害到江山社稷,皇上要三思啊!”皇后急了,若是能动用私刑,她早就把莫璃关进小黑屋,让她受尽折磨,直到肯说实话为止。
莫璃不慌不忙地叩谢,淡淡道,“皇上,臣妾自从大婚之后,身体羸弱,太妃又着急抱孙子,三天两头的前来督促,所以臣妾就找了木太医开药调理,眼看臣妾身体有所好转,木太医就被打入了天牢,还要问斩,这接下来……接下来就要功亏一篑,臣妾恳请皇上饶恕木太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别人眼中的熹王妃跟木太医没什么交集,这理说得通。
皇上还没表态,公孙影月先急了,她跪在地上,拼命讲着大道理,“皇上,处死木太医的旨意是您亲自下的,阖宫上下,文武百官都已知晓,这样朝令夕改,恐难以服众!”
“大胆!小小的庆国公小姐而已,竟敢干扰朕的议政!”皇上一掌拍在桌上,茶杯猛地被震起,发出一阵清脆的瓷器声响。
朝令夕改是安给上位者最头疼的罪名,推不去抹不掉,任谁也不例外,若是响当当的臣子也就忍了,还能落得个君明臣忠的名声,偏偏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
这样的指责,皇上当然会怒!
公孙影月吓得快要缩成一团,在心里暗恨自己口不择言,怎么能当着皇后还有秦将军的面指责皇上。
这是大逆不道,忤逆犯上,严重的是要祸及全家的!
“皇上恕罪,臣女只是一时糊涂。”公孙影月拼命磕头请罪,然而皇上却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触动。
或许就在刚才,他已经对公孙影月起了疑心。
皇后也哀叹公孙影月的不懂事,细想之下还是要说几句好话,“皇上,公孙小姐这几天衣不解带地照顾太子,身心疲累之下才会口出妄言你,念在她是初犯,照顾太子有功,酌轻处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