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关于这件事,瑾歌和桓生经历多了,自然没有了新鲜劲,不过田豆子和齐恪似乎都是第一次放灯,着实欢心,一路观摩着各路人是如何放花灯的。都说放灯祈福,齐恪今夜对手中这盏灯格外的爱惜,或许,其中承载着他心中最美好的愿望吧。
一路到了最下游,人迹越发的稀少的位置,他们几人才停下脚步,打算在这儿点燃花灯任它东去。周遭的景象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清晰,踩在积压的白雪上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晰异常。瑾歌似乎十分喜欢踩雪,等待他们放灯的间隙,就一个人在雪地上踩来踩去,颇为有趣一般;一旁的桓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都是齐恪眉目间的坚毅和决绝。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去寻瑾歌的身影,正好见着她笑颜明媚,踩着脚丫在雪地上蹦来蹦去,好不欢心。
他突然觉得瑾歌的容颜更甚以前的明朗,让人挪不开目光,无法忽视,以往是为什么很难注意到她的容貌,注意到她其实这般清丽到惊艳。是自己不曾识得美人,还是瑾歌不曾这般有女人心性。
桓生愣愣地看着瑾歌,不自觉陷入了沉思,难怪最近自己觉得不慎心安,更有外患将至,却不想是娘子渐变眉目秀美娟丽,连身上特别的气质和清澈的双眸都掩盖不住,确实应该引起重视了,洛祁安所言不虚啊。
正想着,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突然飞至身旁,桓生反应迅速,立刻将扇子散开拦住,一个快速的转手立刻就将那物接在了扇子之上,稳稳当当的,定睛看去,果然是一个雪球……
罪魁祸首正在不远处哀怨的瞪着他,噘着嘴不满道:“哎呀,怎么这个你也来这手!我还不信我今天砸不中你了。”
“……你干什么一定要砸中我?”桓生简直哭笑不得,却也乐意陪着她玩闹,“那你试试吧,能不能行?”
“行!让你看看我的准法可厉害!”
桓生轻笑出声,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来,站的端正对着瑾歌,抬手理了理长袍,一本正经道:“嗯,我站着,任你砸。”
见状,瑾歌更是来劲了,怎么的桓生这是蔑视她的意思了?!想到这儿,她立刻弯腰团了两个雪球,瞄准桓生砸了过去。接连两个,一个都没砸中,擦着他的衣角栽进了雪地里。
奇怪!竟然两个都没中!桓生心里铁定嘲笑她呢!
“我还不信了!”
说罢,瑾歌又蹲到雪地里,团了好几个雪球堆起来,一个个朝着桓生砸去,可以就一个都没中……
见鬼了,明明他都没有动一下,怎么会一个都砸不中?!难道真是我手准太差了?!不应该啊,好歹我薛瑾歌练了近十年的武艺,就算武功尽失。可是不可能连一个雪球砸那么大一个人都砸不中吧。
“最后一个,我砸不中你我就不姓薛。”
“你本来就已经不姓薛了。”
桓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无情的戳穿了真相,让对面举起雪球的瑾歌一时呆愣住,不解其意的望着他。
“你早就改姓柳了。”
“……”被桓生这么一说,瑾歌脸色顿时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在月色映衬下更先娇媚,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弯成了一对月牙,“算了,砸了那么多次都砸不中,不玩儿了。”
瑾歌说着,扔掉了手中的最后一个雪球,慢慢朝桓生走去,这走到了桓生跟前才发现,他左右两边有两双脚印,那说明他刚刚确实动了……
“你……”
“嗯?怎么了?”桓生一脸的淡然,微微侧头询问般的看着她。
瑾歌气鼓鼓的指着地上的另一对脚印,质问道:“你看,是你的脚印吧,我说我怎么砸不中呢,原来你动了……”
“呵呵。”桓生拍了拍扇柄,忍俊不禁道:“怎么还不许我动了?”
“你刚刚不是说不动吗?”
“没有啊,我说我站着任你砸,又没有说站着不动,”桓生说得云淡风轻,一丝不苟,“娘子,我有这么傻吗?不动等着被砸?”
瑾歌立马垮下脸来,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傻嘛!
“哼!不跟你玩儿了。”瑾歌哼哼两声,踩着不甘的脚印,打算朝着齐恪他们的方向走去,不料脚下突然一滑,膝盖窝似乎被什么打中了一下,直朝前面扑去,还以为桓生会眼疾手快将她捞回来抱在怀里,可直到冰凉的积雪布满脸上,她才如梦初醒。
感觉到被一双手从雪地里抠了出来,眼睛半眯着一条缝,看着眼前那个白色的人影,她一把在扑进了那个怀里,想把一脸的雪都擦在他的身上,可那陌生的感觉和陌生的味道让她立刻意识到了扑错了,不是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