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瑾歌躺在床里边,渐渐困意袭来,她一再告诫桓生不要乱动,桓生也爽快应下了,故此两人也隔着一段距离各自躺着。
突然,桓生微微翻动身子,将瑾歌揽入怀中轻轻抱住,让快要入睡的瑾歌瞬时一惊,睡意全无。
“别这么紧张,”桓生好笑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轻声安抚着:“我何时答应过你的事没有应诺的?”
“……”瑾歌默默不语,心中暗自答道:这倒也是。
见瑾歌没有反驳,桓生继而将头轻轻抵在瑾歌的头顶,小心问道:“瑾歌,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觉得会是什么?”
桓生说完,明显感觉到了瑾歌身子一僵,半晌也没有出声。
这话可是让瑾歌心中一窒,陡然生出紧张和失落来,什么事对不起她?她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过往的种种,以及心中曾幻想过的隐患,那对于现在的情况以及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而言,莫过于他坐拥美色,三妻四妾,其他的,倒不曾有任何忧患疑虑,这京城繁华之地的各类美人是瑾歌心中最大的隐患,也是因为桓生生了一副招蜂引蝶的皮相,又名声在外,而今更甚;他这么问,难不成……
半晌,瑾歌才将头从他胸口抬起来,低声问道:“你想纳妾啊?”
瑾歌压抑着自己的语气,生怕自己像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大房,蛮不讲理的不准自己夫君纳妾的悍妇。
“呵呵,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担心我纳妾啊,如此这般,我都快怀疑我自己了,难不成真如你所说,长了一张纨绔子弟登徒浪子的脸?”
“……那你想说什么?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让你设想一下,我看你满脑子只能想到这个罢。”
瑾歌无言,咕哝道:“我哪知道你会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做。”
想是桓生这番话让他心中又不安起来,她犹疑着埋头,软糯似有商量般的语气,轻言道:“那你做之前给我提个醒,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你吧。”
“好。”桓生心中一暖,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低声道:“我这不是在给你提醒嘛。”
桓生这一动作,加之他这么一说,瑾歌下意识以为他要动她,即刻抬手撑着他,急道:“诶刚刚不是说好了嘛!”
“好好好,我没……你别打我。”
“你别乱摸!”
“唔——”桓生还没来得及收手,就已经被揍了。
翌日。
瑾歌一大早就起来了,不过她起来发现,桓生竟然早过了她,已经一个人现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景象。
见着瑾歌翻身起来,他立刻回神走到了床边,抬手轻轻替她拢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柔声道:“起来了?一会儿就送来早食,先起来洗漱一下吧。”
瑾歌见着桓生这般温柔体贴,心中泛甜,可她突然想起来现在两人这情况,马上又要进城了,该怎么办?
“桓生,那个……咱俩……”
“怎么了?” 桓生抬眸看了瑾歌一眼,心中也明白她的意思,但就是想等她自己问出口来。
“我在想,今日该梳个什么妆发。”
闻听瑾歌竟然说得拐弯抹角,不似平日直言的她,倒显出了几分喜感,让人发笑。故此,桓生也同她玩笑起来:“这昨日尚且是大姑娘,一夜而过,岂不该成少妇了?那说起来昨晚应该是洞房花烛夜啊?那我可真吃亏。”
“你!”瑾歌一听,立马抓起枕头就砸给了他,“你跟谁学得这么没脸没皮啊!”
“你啊。”
“……”瑾歌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兀自言说道:“之前吧,我是怕你有所顾忌,我直接表明身份待在你身边影响到你,所以才想出这么一出的,现在出现一个刀钥,又以为咱俩是兄妹,这关键的事,我们还就顺着这个误会给撒下谎去了,现在说出来,人家不以为咱俩是乱……那个什么……啊……”
桓生不言,只是微笑着看着瑾歌,顺着她的话轻轻的点着头。
“但其实我还是不太想恢复身份,一个刀钥不足为惧,况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刀钥应该是受人安排的,而且你也说了,应该是在试探你,那么既然是试探,我又何必在意那些,就算没有了刀钥,或再出现点什么美人,只要你足够让我相信你,我还是会相信你的,相比起来,我更想免了你的顾忌,我的顾忌,我可以选择相信你。”
瑾歌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底是觉得有些别扭,她鼓着个腮帮子耷拉着眼皮,似是不太好意思直视桓生,这样的话,她也鲜少说出口来,实觉十分尴尬,不等桓生说话,她又道:“前提你是值得我相信,现在的你,还不足够得到我无条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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