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了?耳朵这么红?”桓生轻柔的嗓音突然出现在耳边,让她一个激灵,抖了抖身子。
“没……”瑾歌慌忙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自己的头。
见她如此窘迫模样,桓生也不再逗她,拉过余剩的一点儿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尽量不挨着她太近。
房间渐渐归于宁静,瑾歌这才慢慢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本想转头看看桓生,却突然意识到被子都被自己抢了,再看桓生似是睡着了,她便轻轻起身,替他拉过被子盖上,细细掖好被角。
这般贴心的瑾歌着实让人欣悦。
等到瑾歌自行躺下睡好时,又犹豫着转头去看桓生,许久,她突然侧身挨了上去,靠着他的手臂,轻轻抓住,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将她轻轻拉起,随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心砰砰直跳,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了对方的胸口。
“睡吧,我不会做你不愿做的事。”
“……”瑾歌瞬时面色绯红,放松了僵硬的身子,安心在他怀里入睡。
第二日。
瑾歌早早的就起来了,昨夜里睡得浅,今日依旧神色恍惚,不慎清醒。正准备下楼去寻桓生踪影,一下楼就看到他们正坐在桌边用早食。
“诶,怎么都不叫我?!”瑾歌气鼓鼓的坐到桌上,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便非常懂事的下去拿了。
“师父说姐姐你身子疲乏,让你多睡会儿,不然一会儿赶路也得睡觉,还睡不安稳。”
“……哦。”瑾歌瘪了瘪嘴,接过小粥喝了起来,小声说道:“我精气神挺好的,谁疲乏了啊……”
说话虽小声,可众人一一都听得清楚,全然转头质疑的看着她,吓得她一口粥包在嘴里不知所措,慌忙咽下后才道:“你们这是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得不对吗?”
“薛姐姐,不是我说你,你昨晚是去偷马了吗?听说昨晚马圈里的马丢了一匹,不会就是你干的吧?”田豆子满脸笑意,说得恳切:“你看看你这脸色,我都不相信你睡了觉。”
“闭嘴!”瑾歌被他们这看了一圈又一圈,又是嘲笑又是打量的,愈发不满,心中也细细想着自己难不成气色真的很差?!
“你们慢用,我先上去收拾东西,既然精神好着呢,那一会儿便出发吧。”桓生说罢,便上楼去了。
剩下瑾歌一人还在吃,左右的田豆子和七狗二人就好似观摩一般,撑着脑袋看着她。
“你们两个兔崽子到底要说什么?!快说!说完滚!”
“嘿嘿嘿,”两人笑着,一人一句道:“姐姐,你这么凶……”
“还气色这么差,也不怕柳师父抛弃你。”
“师父倒不会抛弃姐姐,只不过可能会……嫌弃……”
“嗯嗯。”田豆子点着头,狗腿的附和着。
“姐姐,这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你就不担心啊?我们都替你担心了呢。”
“对对,我们今早还遇上一姑娘上来同师父攀谈,长得高挑貌美,柔弱温婉……”“滚。”这一席话自然是得到了瑾歌一阵嫌弃,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俩一眼,“就你们俩这小鬼,还知道姑娘貌美温婉,高挑柔弱呢,再说了,她长得美不美弱不弱,关我什么事?!回房收拾你的东西去。”
七狗倒是无言,乖乖上楼去了,田豆子就皮厚了,还在瑾歌身后说道:“你这么凶,可跟那些姑娘们差太远了。”
“我一碗砸死你!”
田豆子立马跳了两步开外,举手道:“好,我滚!”
七狗和田豆子走了,耳根瞬间清净了不少,自然而然,不远处一桌的谈话声,就传了过来。
“听说最后是被斩首了呢。”
一听斩首,瑾歌立刻停住了扒饭,竖起耳朵听着。
“可惜,那可是皇帝看上的人才,竟然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诶,你没听说过?不为我用,便为我杀!咦,人心难测呢,圣上之心,谁又敢乱揣测?”
“听说还给赐婚呢,多好的姻缘啊,那可就是皇亲国戚了,都被他给推了,就听说为了结发妻子。”
“什么?!还有妻室?!”
“可不嘛,有呢!糟糠之妻,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丧了命……”
“哎呀,一大早的说这事儿做何,不说了不说了。”
刚刚听那人说得声色并茂,将瑾歌的思绪也一起勾了去。
那夜里桓生与瑾歌的谈话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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