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基因。放假的时候,我跟父母说我有女朋友了。他们去庙里烧香,去拜祭,就是害怕我有这种病,如果我有,我早晚会死的。我不能让乔森这么努力拼搏的女孩,跟一个又穷,又可能随时面临死亡的人在一起。就算我没事,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孩子也是有可能……”
蒋均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突然滚下来。
他爱乔森,从见到她的第一刻开始。
甚至从第一刻就想到了结婚。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告诉了父母,这个女孩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肯吃苦。
父母高兴,由衷的高兴,可是他们也会害怕。
“我不能结婚,我这一辈子就是应该孤孤单单的过,不可以连累任何人。”
可是,这一切乔森有知道的权利。
他喃喃,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分手,她是个好女孩,也动了真感情。
“我,是我畜生,我就不该给她爱的希望。”
他一直自责,有些人相识不如不识。
如果当初不是他,乔森应该还是生活在原来那种自力更生,独立自强的生活中。
没想到,他成为了她思想上的累赘。
两人的对话,蒋均希望刘亚不要说。
可是刘亚又无法忍受一个真相被痛苦所掩埋。
“乔森,你说如果一个人为了你,而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乔森低着头,怎么会,一个真正会爱的人,怎么会舍得伤害对方。
春风刺骨,乔森打了个哆嗦,陈旧的格子大衣一次次被拉近。
“是,蒋均吗?”
女人的嗅觉有多么灵敏,所有人都晓得。
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那天他究竟说了什么?
刘亚与蒋均见面后忙碌了几天,选修课老师让其赶报告,她压根儿没时间多聊。
不过她也好奇,乔森不是应该追着问的吗?
她格外的冷静,让她有些好奇。
“你终于开口问了。”刘亚笑笑,拍着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她一五一十的说了蒋均的想法,提醒乔森,蒋均的事确实不是男女之情的事,这关系到以后和子孙后代。
几个夜晚,乔森看到宿舍的女孩们关上窗子,拉好窗帘,安稳的睡下,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她并没有蒋均考虑的那样周到。
又或者说她没有考虑过结婚那样久远的事。
两个人的相处很愉快,她也会为他掉眼泪,但两个人除了兼职外,还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吗?
可这一刻,仅仅是这一刻,乔森还是很喜欢他,很想他。
你会不会想要一场恋爱,不计后果,不想未来,只想在当下的这一秒,拥抱着彼此,只想为了他多一分坚持。
“乔森,你会后悔的。”蒋均说。
乔森笑,或许会吧,或许两个人不能走到结婚就分道扬镳。
“我们的未来,是个未知,我不想想以后的种种,只想活在当下。”
乔森说,08年的时候,一场大地震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
那场地震中,有多少的情侣再也没有了明天。
她那时候还小,但是却知道了一个道理,明天和意外总有一个会先来,不违背内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为快乐的事。
“其实,我的父母原本感情就不好,后来母亲身体不好,父亲变本加厉出去玩麻将,他像是没有这个家一样,每个月的工资从来不交母亲。十二岁前都是外婆和舅舅还有几个姨妈救济她们。后来,时间久了,她们生活也会吃力,这场救助,就这样结束了。”
乔森咬着嘴说:“我哭着求父亲,让他帮妈妈买药,让他不要让我辍学,可是无用。父亲跟母亲离婚了,从此我一个人照顾母亲,现在觉得挺好的。”
没什么是永恒,那个当年跪着哀求外婆将女儿嫁给他的人,还是伤害了一家人。
“所以,我从没想过结婚。我喜欢你,很喜欢,但仅限于聊得来,比朋友更像亲人,比亲人更有温度。”
两个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真的错过,那是青春里最大的过错。
他们和好了,比从前更有默契。
即使家庭已经开始逐渐恢复财力,蒋均还是继续兼职,把这些钱存起来,准备假期带着乔森去旅游。
郝丽丽其实早已不喜欢蒋均了,她只是不服气,不服气乔森一无所有却能让蒋均爱到疯狂。
春季,学校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才艺展示表演。
每年都有一些单位来此观看,从每个人的不同才艺找到个人优点,为企业选上合格的员工。
每年的汇报演出,都会让所有人热血沸腾,为了前途,大家卖力的想节目。
一般艺术类的女生会选择表演话剧,弹琴,独唱,或是走秀。
而中文系的女生一般就会进入编排组,或是导演组。
今年的大秀仍旧由几个系的辅导员和推荐学生共同负责。
每个系推选六个人,一场大秀的成败都会影响这些人的未来。
而何仙也不知道那些个企业人事都是谁,会坐在哪里?
何仙的办公室里人突然多了起来,甚至有人送礼物,买吃的。
后来何仙干脆在门上贴好标语,办公重地,切勿打扰。
没几天,所有辅导员和选送的学生第一次会面,大家坐在一起做了自我介绍。
何仙扫了一圈,看到了殷一凡就坐在那里。
她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系的孙辅导员,轻声的说着什么,可见关系非比寻常。
“这个,殷一凡也在?”
刘亚轻声说着。
中文系选的六个人分别是,刘亚,路长远,欧景城,乔森和其他两个平日里表现突出的同学。
而外文系大家都不认得,只知道殷一凡这个人。
路长远感慨,这场活动要一两个月,千万别和她发生任何的摩擦。
上次生日聚会本就是出于面子,收到了请柬不好意思不去,而如今一起共事,两人难免头疼。
乔森看着刘亚,询问那个女生有什么来路?
“来路可是大了,人家是富二代,就是我们这儿当地第一商人的女儿,习惯了目中无人,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