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熟悉,经常有工作上的交集,他们对这个颇为能干的副局长还是有些尊重。有负责看押的人表示,可以去探望五分钟,但是,不能够传递东西。
青浦监狱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监狱,近期才重新整修,作为侦查社办公和临时关押人的场所。青浦监狱是卫兵把守,层层警戒很是森严。因为他们抓捕的涉及政治的犯人多,势力纷杂,是以,格外注重警卫工作。监狱的大门外,巡逻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关押的地方,更是几重岗哨,凌寒与方向的枪都被要求卸下。
“方副局长,您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凌寒道。
方向略是思索:“我陪你来的,陪你过去……”
凌寒点点头。
凌寒只道是方向小心,以免自己与凌豪互通消息,免得日后难以说清楚难以交代;其实,方向更是害怕,凌寒见到的情况。
果真是如方向所想的那样。
牢房废弃很久,特别的阴暗潮湿。夏日溽热的季节,更是多了腐臭的气味,是不是还有老鼠穿行,蚊子苍蝇密密飞过。凌寒与方向都是忍不住的捂住了嘴。
凌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凌豪从来是做大少爷一般养大的,没吃过苦,在这样的境地,他该是怎么样的煎熬。
牢房的结构,只有很少光亮的进来,是格外黑暗的,然而,审讯处等地方,又有强烈的灯光刺眼,让人一时眩晕,看不清人。
然而,当凌寒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更是震惊,几不能站稳。
凌豪的手被吊在了墙上的拉环,将将的站立,垂着头,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迷。醒目的是身上的刑伤。衣服撕裂了,白衬衣早已经是条条缕缕,映着的是前胸肩膀殷红的血迹。
“凌豪……”凌寒上前一步,握住了凌豪的手臂,侧身去看凌豪的脸。
凌豪良久才反应过来,微微动了动。他的脸上也是伤,眼睛似乎也被鞭子打到了,肿着,他很艰难的抬眼看了看凌寒,略是吃惊:
“三哥……”
凌寒伸手摸凌豪的脸颊:“凌豪,你没事儿吧?除了外伤,还有别的伤吗?”
“没事儿,没有……我不是赤党,只是不忍心同事受难。三哥,我不会自污的,这事儿跟大哥没有关系,教他不用管我……”
凌豪努力的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看着凌寒说道。
凌豪的一只眼睛肿着,另一只眼睛也满是血丝,满是泪,他痛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却是格外的坚定。
凌寒瞬间明白,真的有人在处心积虑的污蔑凌晨,而这个从来软弱的弟弟,却也一直咬牙硬扛着,没有示弱,没有自污。
“我知道,大哥也知道。凌豪,三哥会救你的。你坚强点……相信我,你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凌寒道。
望着凌豪如此惨烈的样子,凌寒心如刀绞。然而,他知道,自己必须得镇定。
凌豪弱弱的哼了一声。
彼时,扬城军与南方军作战,南方军战败投降,继而,双方和解,扬城军易帜之后得以获得很高的权力。当时,江文凯言辞烁烁的说着不计前嫌,彼此放下冤仇,未来做坦荡兄弟。其实,他们从没有放弃对扬城的步步紧逼。
凌寒的目光越来越凄寒。
“对不起,三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凌豪抬眼努力的看着凌寒,颤着声说道。
“胡说,你是我弟弟,不要说这样的话……凌豪,你坚强点,三哥会救你的。”凌寒道。
凌寒回身看着侦查社的人,威严狠历:
“你们平素什么作为,之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你们既然一定要他招认此事与扬城何关,那么,就该知道如果我的弟弟有个好歹,扬城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上峰的争执与斗争,自有他们的解决方式。可是,再怎么的落拓,扬城沐家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兄弟被欺凌的。你们该是心里有数儿!”
“兄弟们该问问,但是人伤了就真不合适了……大家都是做事儿的,养家糊口不是卖命的,对不对?扬城省长是一方大员,他这兄弟伤了,不管是这事儿怎么解决,底下的兄弟们还真是保不齐得给个交代的,到时候,大家都不合适……现在大家照料点,回头,大人物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方向打着圆场。
侦查社的人也领悟其中的意思,连连应着。
“是这个意思……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的。该怎办这个是老大说了算,但凡是兄弟们能够照应的,会有个照应的。”
虽然是满心的不忍和担心,凌寒也只能回望了凌豪一眼,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