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褐色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恐惧。
不会死的人,太异类了。
他既厌恶白小黑,又不可遏制的感到恐惧,恐惧这种神秘而未知的力量。
“小黑!”
白衣放学的时间晚些,当她从学校出来后,只看见一个人蹲在地面上捡本子的弟弟。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欣喜之意,快步走到了小黑旁边,却瞥见了他衣服上未干的血迹。
怎么又……
她顿时紧张起来,拉起了他,“谁又欺负你了?”
“我没事。”
小黑抓起书包带,放到了肩上,朝家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没事?他们为什么打你?”
他脚步顿住,回过头来,墨黑的瞳眸在夕阳下折射出漂亮的光。
“因为。”
“我是‘怪物’啊。”
那些人欺负他的理由,不就是这个吗?
他们说他是死不了的怪物。
其实小黑自己也很好奇,自己是否真的死不了,那些人在他身上施加的伤害,还不足以致命。
回到家,吃完晚饭后,外面忽然响起了几道悲戚的哭号声,哭声越来越近,一直到了院子外才停下。
白家夫妻匆忙打开门出去,出了院子便看见许多人围在自己院子外,田家的几个人在大声哭叫,旁边地面上摆放着一副担架。
一看见白家夫妻出来,哭号的一个妇女就冲了过来,抓着他们的衣服怒声大骂。
“姓白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家那个怪物?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嫂子你冷静点,小田怎么了?”
白家夫妻俩看着妇女激动得青筋暴起的模样,很是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恨恨的松开手,转身掀开了白布,将担架上的人暴露出来。
“你看看我儿子,他就是因为今天打了那个怪物,就被那个怪物给害死了的!伤势跟他打白小黑的一模一样!”
之前白布盖着,现在没有了白布,担架上的人便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担架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不良少年,现在毫无生机的躺着,右眼球被刺了一支笔进去,额头被砸破。
而最致命的,是他脖颈上一道很深的刀痕。
深可见骨。
割断了气管,切得太深,已经彻底没救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还残存着恐惧及不可置信的神色。
白衣和小黑从院子里出来,眼尖的女人一下子便瞥见了那个孩子,冲过去一脚踹翻了他。
“小黑!”
白衣连忙扶起他,双手半抱住他护在怀里。
要不是其他人立即来拉住她,面色狰狞的女人大概还会继续踢打,甚至可能会杀了他。
即使被拉着,女人依旧没有安静下来,癫狂的大吼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填命!”
“不是我。”
小黑反驳道。
他没有杀人,那个人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呵,不是你是谁?白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怪物!有你在,下次还不知道有谁会被你给害死!”
“田家嫂子,小黑放学后一直在家里没出去过,再说了他只是个小孩子,不可能会是他害死的小田。”
听着别人那么说自己的孩子,白母忍不住为自己的孩子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