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令,哪怕他是一人之下的国师,也不得不从。
国师翻开摆在最上面的奏折,看了眼,又抬头看了一眼歇在太师椅上的人,脸上表情淡然,眼里滑过一丝幽暗。
陛下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奏折里有些什么,才不想看?
这些奏折,大部分是因为昨日丞相被罚跪的事情,而来劝说求情的。
有些奏折里,那些人字句里带着胁迫,还有些奏折是弹劾新帝昏庸无道,竟如此对待一个高风亮节的老丞相。
国师略微思索,模仿着姬白的字迹和语气,快速批阅起来。
一个时辰后,国师放下笔。
“陛下,奏折已批好,陛下是否来查看一下?”
“不必了。”
她挥了挥手。
太多不看,头疼。
批阅奏折这种事情,除了看见她连礼都不行的国师,恐怕也没人敢代批。
“那,臣告……”
他一个“辞”字还没说完,那人便说道:“辛苦国师大人了,明天还要再劳烦一下国师帮忙。”
那语气,真真是不要脸。
国师步子细微一顿,俯身道:“是。”
“应月,送一下国师。”
太闲就无所事事,无所事事就想找事情做,所以她非常善解人意的,给他找了事情做。
应月刚将国师送出去,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便嘤嘤嘤哭泣着闯了进来,直扑向叶白棉身上。
“陛下——”
“荣妃娘娘,陛下有要事处理,请娘娘先出去吧。”
锦玉没能拦住荣妃,有些羞愧的跟着跑了进来,伸手抓住了荣妃的手臂。
荣妃一把甩开锦玉,跪到叶白棉脚边,扯着龙袍一角哭诉了起来。
“陛下,淑妃早晨把臣妾推到了湖里,要不是臣妾命大早死了,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叶白棉不动声色的抽回袍角,“你先起来。”
这荣妃身上穿着整整齐齐,脸上擦了脂粉,身上还喷了香,哪里像是来告状的?
“陛下,都是奴无能,请陛下责罚。”
锦玉跟着跪了下来。
锦玉对荣妃的来意心知肚明,拦的时候故意放了水。外人不知道,她这个贴身侍女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陛下这几年从未宿在哪个娘娘那,就连她和应月两个如花似玉的人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都是坐怀不乱的。
陛下若有什么隐疾,也该传唤太医诊治才是,如此拖着实在不好。
“陛下您不为臣妾做主,臣妾便不起来!”
荣妃跪在地上嘤嘤嘤着。
她一定要俘获陛下的人和心,成为这后宫第一。
“荣妃,朕有病,朕……无法宠幸你们任何人,这病是治不好了。”
叶白棉斟酌了一下情绪,叹息了一声。
荣妃心尖儿颤了颤,脸色刷白。
“陛下您……”
“朕曾暗中治疗过,但没有用。总之……朕是给不了你们幸福了,如果你们想出宫,朕会好好的补偿你们。”
她仰头,面色忧伤。
荣妃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回过神后匆匆告别离开,脚下有些飘。
太可怕了,原来陛下他……竟然……不举。
难怪,难怪陛下从来不宠幸任何妃子,甚至还有人怀疑陛下不喜欢女人,没想到真相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