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头也不回,只拿后背冲着李大叔,兀自将手中的微微向前一抵,她扫一眼那伤口处冒出的鲜红血珠,暴跳如雷道:“姓林的,戎族人脾气暴,这你是知道的;我在西市当街用马鞭抽人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所以,我现在到底有多愤怒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今日这件事儿,你如果不能说出个让我满意的解释,你就等着回京城让我满大街追着抽鞭子吧!”
“夏姑娘,你说了,不是主谋就给你闭嘴对吧。”被利刃抵住咽喉的林熙然平静地微笑着,缓声道:“那我想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主谋,是你的未婚夫陆庭轩,不是我。喏,你看,他现在就站在你身后。”
闻言回过头,夏霜寒只看见那个半个多月前夜探她闺房的俊美男子,正迈步越过李大叔三人向她走过来。
今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夏霜寒已经不想立马去弄清了,她只知道她今日这一路的逃命、躲藏和提心吊胆,全都拜陆绍云所赐,因此她现在,只想把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陆绍云!”夏霜寒丢下站起身,将全身的力气都攒在右手心里,只待陆绍云走到她的面前,便照着他的左脸用力挥了过去。
被这愤怒的一拳迫着退了半步的陆绍云并不在意嘴角的破损和流血,他只知道,夏霜寒的右脚受伤了,而他需要在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之前抱住她。
“唔!”因为右脚疼痛而闷哼出声的夏霜寒在跌倒的前一刻被陆绍云动作利落地揽进了怀里,但夏霜寒却并不领情,“陆绍云,你真应该庆幸我现在马鞭不在手,如果我马鞭在手,我不打花你的脸,我就不姓夏!”
“早就听闻戎族的女子个个都是小辣椒,原先孤还不信她们真能凶悍到哪去,现如今么......”陆绍云身后的小路上,白袍玉带的挺拔男子迈步走来,他在陆绍云面前站定,一脸戏谑的笑容道:“庭轩啊,我看半个月前你的额头就是被你这位未来的娘子给打青的吧!”
“参见太子殿下。”水潭边,白袍男子的到来让李大叔一行三人齐齐跪地行礼,甚至,就连因麻痹散发作而**于行的林熙然,也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行了行了,免了吧,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夏太子欧阳瀚开明道:“先喂林捕快服下解药,之后给夏姑娘和林捕快找个清洗换衣的地方,再去找个大夫给他们俩分别看看伤。剩下的事情,待会再说。”
太子?当朝太子?被陆绍云揽在怀中的夏霜寒风中凌乱了:连太子都搅和到了今日这桩事里,这里面的水究竟是有多浑?
小桃花村村外五里处的驿站里,夏霜寒洗过热水澡,换上陆绍云为她寻来的汉人衣裙,一瘸一拐地绕过屏风走到**边,坐到了铺着柔软垫褥的**板上。
须发花白的老大夫给夏霜寒肿得如同鸡蛋大小的脚踝看过伤,捻须道:“骨头并没有损伤,抹上药酒,三日内不走动便无大碍。至于脸上、手上的破皮和刮擦伤还有其他地方的磕碰伤,抹点药膏,过几日自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