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变,“贱蹄子,你怀的野种是谁的?”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是曲文翰的,她指定了两个嬷嬷来为那些侍寝的姨娘及通房喂避子汤,都是极为谨慎的,绝对不会出现怀孕这档子事,铃兰一定是偷人了,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丑事,她的愤怒可想而知。
铃兰青白着脸色,现在看来肚子是保不住了,遂把曲宽如何诱她失身,又如何骗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曲宽冷笑道:“铃兰,看来你真的执意要害我?你与别的野男人有了孩子还要赖在我身上?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顿了顿又道:“若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呵护你还来不及,又怎会不顾忌你的肚子一心要你还我一个公道?”
铃兰这回百口莫辩,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双眼死死地看着曲宽,“你会有报应的,老天会报应给你的。”
曲宽被她那诅咒的话吓着了,忙转开眼看向别处。
曲清幽突然叹气道:“大哥,你这戏码真的做得太逼真了。”这话一出,除了罗昊之外众人都朝她看去。
曲文翰第一次朝女儿喝道:“幽儿,别乱说话,那可是你大哥。”
粟夫人却冷笑道:“幽儿,你查到了什么不妨直说,万大事有娘给你撑腰。”眼睛往曲文翰的方向一瞪,曲文翰的气势顿时就矮了半截。
“大妹,你因何要说这样子的话?大哥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曲宽状似难过地道。
谁知曲清幽却不买账,老实地点点头,“大哥是怎样的为人,我还真的不清楚。”
曲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姑奶奶一直以来都温和得很,他从未想过要防她,“大妹,你究竟有何证据指证我?”他早已安排了那些人逃离燕京,自认做得天衣无缝。
“大舅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曾听说过?”罗昊笑道,“这两个人不知大舅子可曾认得?”
曲宽朝那突然被押进来的两人看去,心一惊跌坐在地,这两人正是他在燕京结识的酒肉朋友,都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定了定神后,才又道:“我不知道大妹夫从哪儿寻来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
“曲宽,你个狗娘养的,居然不认识老子。”其中一个叫嚣道,抓他的官兵都说了,若他说真话还有可能被放出来,若不说后果自知,“老子只是随意跟你聊了几句,你就真起歹心要害人,现在害人不成反害了老子,曲宽,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另一个也是怒目瞪向曲宽,若不是他贪财揽下这档子事,现在也不会落得被抓的下场。
曲清幽朝跟着进来的周明道:“周大哥,烦劳你把这段时日跟踪大哥的事情说一说?”
曲宽听着周明把他与这两人的来往的时间地点说得一丝不差,心里已是凉透了,他连自己被人跟踪了都不知晓。
罗昊道:“大舅子,让我把事情给你还原一下吧,这个人擅长一点医术,不知道看了哪本医书,得知这两种草药混和在一起会致人于死命,而又无迹可寻,你听后花了千金去购买这两种稀少的草药,也是他告诉你痘疹可是传染病。至于另一个,是帮你寻患了痘疹的孩子衣物的人,你怂恿妻子出面,然后又着这人把衣物交给妻子的中间人,让妻子拿去害小舅子。”
“其实归根到底大嫂与铃兰都是你的帮凶,你才是那个始作蛹者。”曲清幽道。
培烟进来道:“二爷,那两个卖药给曲宽的人已经抓到了。”
曲宽这回听到天塌下来的声音,自认为绝无破绽的事情到头来这么容易就被人攻破了,机关算尽却没料到是这样的下场。
曲文翰原本是相信曲宽的,现在证据确凿不容得这亲侄子抵赖,怒气万丈地上前甩了侄子一耳光,“曲宽,曲家祖上一直清白做人,怎会有你这种残害手足的败类。”
曲宽的头偏向了一边,眼见大势已去,他通红着双眼瞪着曲文翰,“你把我从乡下接来,可有为我的前途着想?可有真把我让儿子来看?没有,统统没有,你这老匹夫一心一意要生个亲生子,那个老瘟婆一心一意要赶我走,我为自己而争,有何错?”
粟夫人听得直揪心口,这个大逆不道的继子,当初真的不该听从丈夫的建议过继了他。曲清幽急着安抚母亲的情绪,躺了这一两日,身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虚,禁不住情绪的大波动。
曲文翰从未想过他真心的对待竟换来侄子的不谅解,“我曲文翰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
“哼,我从来就不是你这个老匹夫的儿子。”曲宽梗着脖子道,反正现在已经鱼死网破,他还怕什么?一直以来都在扮儿子,扮孙子,他早就扮腻烦了。
“赶紧把他押下去,多看他一眼我都嫌脏了我的眼。”粟夫人闭着眼睛喊道。女儿出阁前就提醒她要提防曲宽,她虽讨厌曲宽,但万万也没想到曲宽的心会如此恶毒,那时候她还笑女儿杞人忧天,现在才知自己想得有多简单。
曲宽还想再叫嚣,被人拉下去时塞了一块破布堵住嘴,院子里这才安静下来。铃兰也被一块儿拖了下去,可怜她身上的血水还在流,地面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