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岁月如梭,梅花开了又谢,我也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长高,如今我已经十岁了,面容里有娘亲的妩媚柔美,可隐约中也透着几分刚毅,不知道这点是不是遗传自那位将军,前世的我是满脸的痘痘,外加大象腿,这一世却是如玉的肌肤,妙曼的身姿,我很庆幸也很感激父母能把我生的如此美丽,我也十分珍惜这优越的先天条件,十分注重肌肤护理与身材的保持,总之就是十分爱臭美。我还根据记忆画了很多服饰的草图,并且让裁缝按照草图做了一大堆的衣服,衬衫,裤子,运动鞋,靴子,内衣,睡衣等等等等,起初娘亲父皇他们对于我的这种行为还会责怪制止,可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不再干涉了,我也就乐得自在越发的放肆,我从不为难自己,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为何不做呢,既然父皇与娘亲并不爱我,那我就只能自己善待自己了,此时的我似乎有些像青春期时的叛逆少年,由着自己的性子折腾着,他们是生气责罚也好,无奈叹息也罢,除了阿双与轩辕启,我想,在这个皇宫里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去信任与在乎的。
我想他们是离不开我的,娘亲也好,父皇也罢,哪怕是那些宫女太监也是,即便他们都不爱我,可是总能从我身上发现些新奇的东西,能找到些乐子,他们以为是我娱乐了他们,可我的心里却不这么想,这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不得不让他们得知而已,他们是新奇也好,鄙视也罢,与我何干。
回想这几年我的不少举动确实让他们惊讶不已,甚至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有一年,我大张旗鼓的带着众宫女太监去御花园采摘玫瑰花瓣,然后把整个兰亭轩弄成了玫瑰花的海洋,随后又是几番曲折终于酿成了一罐罐的玫瑰花酱,起初众人对我口中的美容圣品表示怀疑,可尝试后又都开始赞不绝口,我也用这区区的玫瑰花酱成功的收买了人心。
还有一年夏天,我第一次穿上短袖衬衫四处溜达,第一次穿着吊带裙在卧房里午睡,第一次穿着哈伦裤去练武场练剑,我还清楚的记得众人眼中的鄙视、不解或是惊艳,可这又如何,我自己凉快就好。
所有的事情中最让我难忘的是去年的理发事件,直到现在想起来我的屁股还是隐隐作痛,去年我的头发已经有了九年的历史,虽然坚持用首乌护发可是长到了一定的长度还是会分叉,而我从不让阿双帮我把头发挽起,我觉得那样我的脑袋就太重了,我会行动不便的,所以我始终都是马尾辫或是披头散发,变换着各种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的现代发型,突然有一天我自己也觉得厌烦了,看着发梢那开叉枯黄的头发,我突发奇想找来剪刀,将齐腰的长发剪成了个披肩的发型,还意犹未尽的设计出了刘海,可爱的娃娃平刘海再加上垂直的披肩发,我觉得自己真是美极了,可爱极了,像极了芭比娃娃,我兴冲冲的走出门去,想让众人也分享一下我的喜悦,感受一下我的美丽,只是没有料到,他们看到我后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恐慌,好似我是什么洪水野兽,娘亲这次也是捶胸顿足大呼我的不孝,后来我才想明白,在这个时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是随意损毁的,我既不是要准备出家超度看破红尘,那在他们看来我就只能是对现在所处的环境悲观失望,心头愤恨不满了,后来父皇赏了我十大板,让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这件事才算过去,看来也只有我自己能欣赏这种现代风格的发型,之后每次剪发我都小心的进行,剪的勤剪的少,虽然他们也都疑惑为何我的头发自从剪后就不再容易长长,可是却始终没有我再次剪发的证据。
又是一年梅花盛开时,我气呼呼的坐在“招人厌”亭中奋笔疾书,不为别的,就为今年那个可恶的轩辕炎又自作主张的把亭子重新刷了一遍,全都给我刷成了黑色,前段日子我还研究着《漆经》,希望能在仅有的几种漆色的基础上调配出新的颜色,只可惜研究了多日也没有结果,于是我准备就此放弃,决定把这个时代仅有的几种颜色:黑、红、棕、黄、金、绿全部用到亭子上,把它弄成五颜六色的,结果早上一来却成了这样一番光景,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念儿,你这是在画什么?”轩辕启也来到梅园,走到埋头苦干的我的身边。
“画漫画。”我头也没抬回答道。
“漫画?”
“恩,就是这样慢慢画出来的画。”我信口胡说着敷衍他。
“是二哥?”轩辕启有些疑惑的问道。
“有眼光,就是他,把他画成王八粘到门上,我让他来捣乱。”我毫不避讳的咬牙切齿说道,没有理会轩辕启眼中的不赞同。
我毅然以轩辕炎为原型设计了两个乌龟的形象,然后把它们分别贴到了梅园的两扇门上,当看着凶神恶煞、面目丑陋的乌龟的脸上闪现出轩辕炎的神情时,我得意的笑了。最后我还画龙点睛般的提了个横批“王八之流不得入内”,顿时觉得解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