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活了

    出租车在一条古朴的老街上停了下来，杨凡付钱下车，在路边的一个水果摊上买了一袋苹果和一把香蕉，看着面前朱红的雕花大门，心道：“好家伙，老韩头原来这么有钱，解放前韩家肯定是地主恶霸。”

    敲了半天，大门上终于开了一道小门，露出一张清秀灵慧的少女的脸：“墙上贴的告示你没看见啊？看病去医院；抄电表水表星期天上午来；要饭请到收容所；打听路的到街口找红袖箍大妈……”

    “呃……”杨凡有些发懵，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韩建国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吗，怎么变成杀马特少女了？

    “请问，韩建国住在这里吗？”杨凡抬头看了看门牌号，发现跟地址上的一模一样，这才退了一步问道，还是离门里的小妮子远些吧，可别被她当成坏人。

    “你找韩建国干吗？不是说了吗，看病去医院。”少女上上下下打量着杨凡，小脸上充满了警惕。

    “我不是看病的，是韩建国让我来找他的。”杨凡竭力让自己笑得灿烂一些，这么好看的少女可不多见，老韩头还真时尚，雇了个这么好看的小保姆，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啊？

    “我们家最近下水道没堵啊，我爷爷让你来干吗？”韩雪看着一身地摊货的杨凡，军绿裤子黄汗衫，背着一个大蛇皮袋，手里还提着两袋子廉价水果，怎么看都是一个刚进城的农民工。

    “靠！”杨凡鼻子险些没气歪，这小娘们原来是韩老头的孙女，他还以为是小保姆呢，韩老头那张大饼子脸怎么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孙女呢？

    “小雪，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浑厚的老男中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杨凡终于松了口气，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说话可真费劲，比给村里的王寡妇治月事不调还累。

    “爷爷，一个农民工，说是来找你的，我看八成是个骗子，想看看咱家有没有人，好偷东西。”还不等杨凡开口，韩雪就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大通。

    “韩老爷子，是我啊，赶紧开门，我来看你了！”杨凡连忙打断韩雪的连珠炮，再让小妮子说下去，说不定韩老头就回屋了。

    “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师弟来了，小雪赶紧开门，怎么跟你师爷说话呢，太没礼貌了！”脚步声迅速接近，朱红大门从中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内，正是杨凡要找的韩建国。

    韩建国，江北市中医院德高望重的院长，几十年前只不过是一个杨树沟快要死去的小知青，被老村医救活之后，非要拜老村医为师，老村医没答应，他就死皮赖脸地整天跟在老村医屁股后面，最终也没拜成师，但老村医看病的时候也没避着他，让他学了不少东西。

    老村医虽然不承认韩建国这个徒弟，韩建国却终生以老村医为师，去年老村医过世的时候，他在老村医墓前守孝百日，也是那时候向杨凡发出的邀请，让杨凡到江北来找他。

    要不是被杨树沟驱逐了，杨凡是不想到江北来找韩建国的，老村医收留的杨凡，没让他喊爷爷，更没让他喊爸爸，而是从小就让杨凡喊他师傅，既然老村医始终不肯承认韩建国这个徒弟，两人就没有师兄弟的名分，杨凡也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什么？爷爷你让我喊他什么？”韩雪气鼓鼓地掐着小蛮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杨凡：“你竟然让我喊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师爷，爷爷你太过分了！”

    说完，韩雪小屁股一扭，噔噔噔地跑回屋去了，留下韩建国一脸的尴尬：“呃，小师弟千万可别生气，都是老头子我太娇惯了，小雪她本性不坏的。”

    杨凡呵呵地笑着：“没事，没事，韩老爷子不用跟我客气，以后千万别再让小雪叫我师爷了，我今年刚十八，年纪估计跟小雪差不多吧，喊师爷也太别扭了，喊我的名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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