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物尽其用啊。
冷澄蓦然轻笑,笑里尽是嘲讽。
他自以为猜到了事实的大部分,可是有两点他猜错了。一,从后面的事情来说,任倚华自己家并不是什么联宗的穷人家,或是破落户,而是任家正正经经的小姐。二,乐安任氏对任倚华,威逼是有,不过更多的是利诱。
冷澄下定决心回去跟任倚华把这件事说开,定下两人都不管任家,自己过自己日子的方针,省的她胡思乱想。
至于定远侯和那个玉面铁心嘛……。
定远侯,虽然没正面交恶,但是关系也不怎么样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算再得罪他倒也没什么。那个玉面铁心,虽然讨厌了点,可也是认认真真为国效力的直臣一枚,况且浪子回头金不换,看起来比那些纨绔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自己倾轧夺权,把别人当棋子,把朝廷大事当博弈,任家真是好算计!
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这些个高官重臣就休想把他随便搓圆捏扁!
冷澄思忖了半天,还是没有跟洛涵摊牌,反而跟洛涵交代了一声,隐晦地说要暂缓动手,洛涵一听就乐了,愣头青有进步啊,原来冷大人还不是纯纯然一只笨鸟啊,说不准是深藏不露呢。
顶着洛涵敬仰的目光冷澄回了家,看见任倚华仰面半躺在藤椅上,柳丝柔柔地拂在脸上,半眯的眼睛波光默默地流转,甚是可人。
冷澄看见这个景象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这女人在这里闲着干什么?”,而是“眼前这幅画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可静静的画是好看的,可是有人总要打破它。
这个人,就是朗云。
她在院子的一角,手拢在嘴边,低声低气地叫:“女史,女史,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倚华好像不耐烦地眨眨眼,微微挺起身子,转头看到了冷澄,在柳丝做的面纱下面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冷澄感觉自己的心不争气地狂跳了一下。
走上前去:“那个,乐安任氏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倚华的脸色倏然就变了,声音带出点颤抖:“你,都知道了?”
冷澄见她变色,忙安抚道:“没什么,不就是乐安任氏想让你劝我在考评中做手脚的事儿吗?你昨天也说了,不愿意我做。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何必理他们?”
倚华试探地问问:“他们没说别的?”
冷澄终究还是差一个段位,傻乎乎地全说了:“他们,什么他们,我是从洛主事口里得知这件事的。
倚华长出一口气,笑的更加放心:“没什么,自然是和你在一起就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至于任家,谁管他怎样啊。”
冷澄敛了眸子里的光芒,低低问:“决定了,真不管了?”
倚华伸了个懒腰:“不管了,从此他们过他们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光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