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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昨日异常笃定,今日便推翻自己。
顾云横望向江越岭,见他冷面寒霜,丝毫没有开口的迹象,便道:“姑娘何出此言?”
女子道:“两位有所不知,城中作乱的无魂尸昨日被赶来的修士消灭了。”
顾云横故作不知,茫然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何干系?”
女子叹了口气,惋惜道:“那无魂尸是牧家小姐。”
倘若之前在客栈没有听到三位路人的闲谈,顾云横一定会大吃一惊,而如今,只是有些愕然,不过一夜时间,似乎满城都知道昨夜之事。
他好奇道:“姑娘确定?”
“自是确定才敢说的。”
女子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喏,你们自己看。”
容颜清秀,含羞带怯,画中人可不正是牧家小姐牧凛雪嘛。
这幅画画得惟妙惟肖,仿佛把人画活了,一眼便能认出来。
顾云横更加惊奇:“敢问姑娘,这幅画打哪儿来的?”
“路上捡的。”
“什么?”
顾云横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女子知晓自己的言辞过于可笑了些,可事实就是如此:“今早街上散落无数张牧小姐的画像,起初众人不知这是何意。
后来有人说画中人便是近期在郁林作乱的无魂尸,也向城中修士证实过了,确实是她。
说起来——”
狐疑地望向顾云横和江越岭,女子继续道,“两位公子一身道袍,想来也是修真人士,昨夜捕捉无魂尸,二位没有同行吗?”
顾云横羞赧笑笑:“我与好友修为尚浅,只在远处观望了几眼。”
这二位公子一身天罡正气,女子不疑有他,道:“听闻无魂尸还有一名同伙。”
顾云横道:“对。”
女子道:“公子可曾看清他的样貌。”
“远远地看了几眼,天色较黑,虽不说完全记得,但再次见到,应该能认出来。”
顾云横碰了碰半天不说一字的江越岭,问道,“你看清了吗?”
江越岭不情不愿地“嗯”
了一声。
女子喜形于色,道:“太好了!
烦请两位公子过目,昨夜所见,是否是这位。”
说着,女子从牧凛雪画像下又抽出一张画像,原来两张宣纸叠在一块,因纸张太薄,没有发现。
顾云横和江越岭放眼看去,宣纸上的男子头戴玉冠,相貌文雅,正是昨夜的黑衣人,不过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是截然不同。
昨夜的人满身阴翳,画中人仅是眉眼间浮着几抹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顾云横按捺下内心的惊讶,颔首道:“是他。”
江越岭也认出来了,只是成衣铺的女子说过牧凛雪的画像被人散落在街上,却不曾说过有黑衣人的。
于是,他问道:“这幅画哪里来的?”
女子望着他们道:“实不相瞒,这幅画是我画的。”
此言一出,顾云横和江越岭皆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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