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宽阔的大床上,雪白的鸭绒被子里一条刚劲有力的手臂紧了紧身边的人儿,川岛香香睡的正香,脸上还挂着春意盎然的笑容。王道起身,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川岛香香慵懒地“嗯”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去。
王道披上睡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海天一线红日高悬,享受第一缕温暖的阳光,仰起脸来,深深地吸一口气,眺望远方,沙滩上一个女子的背影落入眼帘。
是她?这背影……
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林黛柔,就是看到了这样的背影。
文雪侧过半边脸来,微风撩动她的长发飘飘,这神韵……像极了当年的林黛柔。
王道像是撞了邪,快步下楼,忙得连鞋都没有穿,赤着脚跑到沙滩上,那背影正在朗诵曹操的《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声音清脆,气势磅礴。十年前,他初见林黛柔时,林黛柔也是在朗诵这首诗,那时的林黛柔青春年少,没有感情的牵扯,感叹大海的磅礴,对未来充满期待,和今天文雪的心境大相径庭。当年的情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这样的神态,这样的韵味,太熟悉,太亲切。
王道站在那里竟不敢挪动一步,好害怕这是一场幻觉。直到文雪转身离开,上了一辆凯芙兰轿车,他才回过神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小姐,王道在后面追车。”司机是焦振宇。
“开快点儿,甩了他。”文雪冷冷地命令着。
车子加大马力扬长而去。
王道傻傻地站在沙滩上,有些发怔,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林黛柔就睡在他身边,为什么会追逐一个背影而去。
默然回到监狱,才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服,只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不但如此还赤着脚,冬天的沙滩冰冷而坚硬,他的脚底板被割了许多细小的口子,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了疼痛。
川岛香香已经起床了,看着王道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惊叫道:“少哲,你这是怎么了?快坐下,急救箱在哪里?”
“在柜子下面。”王道机械地回答,像是还神游太虚还没有回来,直到川岛香香取出急救箱,捧起他的脚,小心翼翼地用酒精为他消毒,他有些吃疼,却一把将川岛香香揽进怀里:“黛柔,这辈子不要离开我,你是我今生的最爱。”
像是在宣布一项誓言,更像是在告诫自己的心,不要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川岛香香有些透不过气,忙说:“少哲,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问,“刚才站在沙滩上的女孩就是文雪吧?”
王道点头。
这时,手机响了,是秘书李曦:“主人,今晚是文市长的银婚patty,您要去吗?”
“我……”王道有些犹豫。心里惦念那个小小的人儿,可是望着身边的川岛香香,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当然要去!”川岛香香斩钉截铁,“少哲,我要你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断了别人的非分之想。”
带她出席文家的patty,就等于向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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