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事都不管的纨绔子弟拿什么来保证?
李莞无语的撇撇嘴。
俞奉尧见状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也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一天。
看来不把话说明白,李莞是不会相信他的。
“李莞。”
李莞正在心里仔细琢磨俞奉尧的用意,突然听到他郑重其事的叫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抬眼,不期然便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
“李莞。”俞奉尧又喊了她一声,表情严肃而认真,“我知道我们相识的过程很不愉快,所以你才这么忌惮我。可是凭心而论,我绝对没有刻意针对过你。我俞奉尧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气量狭小之辈,第一次在路上遇到你的时候,你虽然态度嚣张,还绑了我的手下,但我也没想把你怎么着,只是对你护卫的好身手十分好奇,所以才让人暗中查了查。可是没想到你们家的反应那么大,不但在京城里散布谣言,诋毁我和金弩营,你大哥还请兵部那些人弹劾我……”
说起那些事,李莞确实有些汗颜。当时俞奉尧虽然害她摔了箫,但她也狠狠地修理了霍澜等人,大家也算扯平了。只是她当时过于忌惮金弩营的势力,所以才想先下手为强,扰乱视听,以防暴露身份。
俞奉尧继续道:“在那之后,你给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因此每次见面我都对你没有好脸色。这也不能怪我,你这人脾气确实大了点……”
我脾气大?
李莞张嘴就要反驳她。
“你先不要急着反驳我!”俞奉尧笑了笑,“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你是不是脾气大?”
李莞不服气的抬了抬下巴,看向董临之。
董临之忙不迭凑过去看桌上摆着的盆景,像是欣赏稀世珍宝一样。
李莞又朝鹤望看,鹤望笑道:“小姐您发脾气都是有理由的,跟那种随便乱发火的人不一样。”
还是没说她脾气不大。
李莞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所以咱们之间的过结,责任不全在我。”俞奉尧总结道,“由始至终,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除了……除了那晚在翠烟湖上害你落水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多了几分歉意:“当时我只是想叫你过来了解了解情况,当然也不排除对你有些许怀疑。不过我的这种怀疑对事不对人,就算那天在场的是别人,我的态度也不会改变。只是没想到手下的人会误解我的用意,故意为难你,害你落水,差点丧命……我之前不知道落水的事对你影响这么大,所以事后也没有过多关心,这是我不对……”
他似乎不太习惯说这种话,眼睑微垂,言语中透着几分迟疑。
尽管如此,李莞还是十分惊讶,没想到他这么目下无尘的人也会向别人道歉。
她正感慨着,就听俞奉尧道:“关于你父母留给你的遗物,临之已经告诉我了。害你丢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很抱歉……所以生意的事,你完全不必怀疑,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之所以没有选择江家,的确有我自己的考量,但跟你和孟家没有关系。我希望你接下这笔生意,是因为……”
“因为你害我丢了父母的遗物,所以想给我介绍一单大生意,最好能让我狠狠赚一笔,好作为补偿?”
李莞突然高声打断了他,话语中浓浓的嘲讽让俞奉尧愕然抬眼。
只见她面带微笑却正襟危坐,眼神却如凝结的冰霜般冷冽,靠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