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并肩走着。
作为冷清秋名义上的丈夫,萧慕白必须表现得像,不仅仅是像,还要把自己表现的是。
身为特工,这些事情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引起敌人一丝怀疑。
演员是表演,特工也是表演。
但是,演员演错了可以重演,特工表演错了,那就完蛋了。
身临其境,绘声绘色,这些都不止,萧慕白必须要把自己当成冷清秋的丈夫。
只有这样,才能做得完美。
就比如现在,冷清秋挽着萧慕白的手臂,萧慕白就像丈夫一样,一路护送冷清秋离开。
语言表演,动作表演,神态表演,眼神表演,甚至连感情,也要表演,到了这种程度,就超出表演了。
坐着黄包车,一路来到车站。
车站这里,车来人往熙熙攘攘,还有日本兵在警戒。
日本兵随处都是,站立在每一个地方,盯着任何可疑的人。
不光如此,还有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出现的便衣。
从黄包车下来,冷清秋和萧慕白并肩走着,路过几处地方,萧慕白都注意到好几个便衣。
那些衣着光亮,穿着西装的人,似乎看起来是便衣。
其实并不仅仅是,还有许多穿的并不光鲜,看起来更像普通人的人,其实也可以是便衣。
特工,其实是最普通的人,最不会引起注意的人。
萧慕白保持着冷静,一路护送冷清秋上车。
在站台上,旅客上车行人送别,这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民国的列车有个好处,那就是人们可以在站台送行。
像大多数夫妻一样,萧慕白抱着冷清秋,头埋在乌黑秀丽的长发中,附在冷清秋耳边,说着两人的私密情话。
然后,两人分开,冷清秋含蓄一笑,告别。
慢慢地,在汽笛声中,列车开启。
列车渐行渐远,身影越来越小,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萧慕白离开了。
萧慕白要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很简单,并不是一处军统据点。
圣路易斯理发店,听起来很有格调,似乎是一个外国人开的,但其实也就一般般,里面的师傅全是中国人。
一个小时后,萧慕白到了这里。
萧慕白进入理发店,紧接着就有小学徒走过来,问道。
“先生是要理发还是?”
萧慕白扫了他一眼,十五六岁的孩子,面黄肌瘦的,一看就遭受过许多挫折。
这年头,谁也不容易啊。
“剃须!谢谢!”
萧慕白点头,朝他微微一笑。
理发店今天人并不多,师傅刚好忙得过来,萧慕白一来就可以开始。
躺在靠椅上,萧慕白的脸朝着上空,师傅开始涂剃须膏。
一抹抹泡沫涂在上面,涂满萧慕白半张脸。
“先生这里第一次来吗?看起来有些面生。”师傅随口问着。
师傅是个传统的手艺人,老家安徽徐州,来上海好多年了。
萧慕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这个人现在还没来,因为无聊,所以就和师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是啊!刚从香港过来,才回上海不久。”
萧慕白随口回答,眼睛盯着天花板,就像是在放空。
就在这时,理发店门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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