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六镇,单单朔方一镇,单凭他一己之力的话,也早被那些军人整死了,胜安也是有脑子的,他现在就是紧抱武修成大腿不放松,有武修成在,北方六镇,谁也动不了李胜安。”
我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缩进周斯年的怀里,没有办法,我虽然是皇宫里长大的人,可一听见皇宫里那久违的不见血的战争,还是会后背发冷。
周斯年以为我担心胜安,搂紧我,笑道:“你不用担心,看现在这态势,胜安还是很知道进退的。有武修成在,他现在至少不会成了那群豺狼虎豹的盘中餐。”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他宽大的胸膛是我避风的港湾。“我哪里有心思去担心胜安,我是在想,皇上看来有意立胜煜为太子啊,咱们江南,只怕平静的日子到头了。”我悄悄的在他耳边问,“年哥,你看皇上这次能挺过去吗?”
周斯年摇摇头:“不知道,他太伤心了。胜弘死的很蹊跷,我想,李沫儿肯定是要去查的。”他冷冷一笑,“现在皇上如果死了,武修成那边肯定会拥立李胜安,李俊茂和李胜贤也不会闲着,还有咱们这一边。现在看起来,最有继承权的反而是李胜安,他是皇长子。除非皇上立胜煜为太子,由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我有点茫然,一时之间不能把不到二十岁的云遥与这么老的称呼联系在一起。失落的说,“想不到我女儿这么小就要守寡了,皇上,真的好不了了吗?”
周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搂紧我,与其说是安慰我,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第二天,李朝宗看起来好了一些,脸色显出一些红润来,还吃了半碗粥。他怜惜的摸了摸云遥的脸蛋儿,说:“去睡一会儿吧,我和你爹娘说会儿话。”
云遥依赖而信任的看了看周斯年,对李朝宗说:“那陛下不要说话说的太久啊,累了就歇会儿。”
李朝宗冲她笑了笑,说:“去吧。你还要照顾胜煜,不要太劳累。”
云遥站起来,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李朝宗轻轻叹息一声,对周斯年说:“以后,遥遥就由你来照顾了。”他此话一出,连李沫儿那张冷冷的脸上都露出悲色。
周斯年急忙说:“陛下请放宽心,陛下的病本就是忧思过重引起的,现在已经略微见好,贵妃娘娘,自然是要仗赖陛下的庇护而活。”
李朝宗看着周斯年,他原本如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脸颊,现如今由于过于消瘦而深深陷落,鼻子看起来更加高挺,眼窝深陷显得眼睛更加深邃明亮。
“斯年,”李朝宗缓缓开口,声音微弱但充满情感,伸出左手,“你过来,坐的离我近一些。”
周斯年看了看他,像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依言坐在李朝宗旁边他的手能伸手触及的地方,李朝宗冲他笑了笑,手慢慢的抚上周斯年的脸颊,依依不舍的顺着额头,眼睛,鼻子,下巴。最后轻轻的划过嘴唇,眼睛湿润,手轻轻落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