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孙贵人这一胎是儿是女?”
周斯年不以为然的说:“这才入宫几天?是不是胎还很难说呢,先搅的宫里人仰马翻。一个六品贵人,敢点名让陈院判诊脉。这些个女人,就缺魏皇后这样的狠角色教训。”
说着,他又笑起来,调侃的说:“也不一定,谁又是天生的狠角色呢?这薛氏与王氏是亲戚,这孙望舒势单力薄,仗着有几分姿色,被皇上宠爱,就敢行这种僭越之事,岂知君王之爱,”他说到这里,看着我笑了笑,“色衰而爱驰,哪里是长久的依靠呢?”
我听他学着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不觉莞尔,又担心的说:“年哥,你说悠悠能坐稳皇后位置吗?以前皇上只有胜弘一个儿子,现在眼看着妃嫔多起来。这以后儿子说不定也会多起来,胜弘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吗?”说到这里,不由得又低声埋怨周斯年,“我说不要太早定雪儿婚事……”
周斯年没有理我的抱怨,沉思着,最后说:“皇上是个明白人,这皇后能不能坐稳后位,与皇后无关,关乎前朝。这孙贵人能这般骄矜,还不是因为皇上最近对孙博宁的倚重?”
我们都沉默了,两人心里都明白,随着大批妃嫔充实后宫,皇上又格外挑选了世家大族的女儿,外戚之争,在所难免。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虑,想政局平稳,就必须依靠这些人,依靠一群人,比依靠一个人,要容易的多。”
周斯年平静的说着,我明白,他说的一个人,是指他自己。现在,朝中周斯年一枝独大的局面已经扭转。
“你说的对,”他对我说,“我不能总为了几十年前的事躲着皇上,为了如意和雪儿,我必须打起精神来。”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假如如意和雪儿能离开皇宫,假如雪儿没有和胜弘定婚,我们大可以以各种理由留在江南不回来,就像沅王爷那样。
现在倒好,不要说留在江南,看周斯年的意思,只怕今年只要不是太冷,他会不会回南都很难说。
前面胜媛和雅淳手拉手走着,看小儿女单纯如白玉的情谊,总是让人那么舒服,让人暂时忘记现实的不如意。
“胜媛公主真的有点像青青,”我悄声对周斯年说,“你看呢?”我等着他反驳,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论调。
周斯年却没有反驳,而是看着胜媛,若有所思:“你说的对,陈院判对胜媛公主格外的好,看来他和你想法一样。”
我们先去了大名宫,夏公公等在那里,带我们去见李朝宗。
李朝宗看我们带着胜媛与雅淳一起进来,笑道:“朕还以为,几个月不见,你们又有了一对龙凤胎,却原来是这两个孩子。”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是埋怨周斯年这么长时间不进宫看望他,打趣说:“皇上取笑胜蓝了,年哥一直忙着清剿叛匪,为皇上办差,不要说只有几个月,就是几年,也不会有龙凤胎啊。”
李朝宗笑起来,说:“斯年,你夫人埋怨你了,你要小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