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大家庭说起来也已是维系了十七八年了,如今长孙女都出门子了,父子、母子、兄弟还则罢了,婆媳、妯娌之间也从未红过脸,小字辈的也都能玩到一起去,从来和乐融融。
实在是不容易。
可他却是一直主张分家的。
不光是为着家庭的和睦和发展着想。
家,总是要分的。
家和家产也总是要传给儿子的,这是早晚的事儿。
他也曾见过不少老人对孩子成了小家就闹着要分大家觉得无可奈何,可在他而言,不但觉得不必如此,更是情愿趁早分家的。
之前也曾四次提出分家,反倒是孩子们都非常抗拒,不愿分家。
可这一回他同老妻商量着,分家的时机或许已经到了。
秦老爹从未想过自己会一辈子占着家产不放。
分家对于他而言,其实也并不代表着权利的失落。
因为操持一个家,本来就不是一种权利,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只要子孙能够争气,能够接替他顶门立户支应门楣承担责任,作为父亲而言,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失落的。
若说老早前还担心百年之后孩子们为着析产而离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倒是已经不大担心他们闹出叫祖宗都跟着丢脸的事儿了。
可是,却又不免担心起了自己老两口了。
不痴不聋,未堪作大家翁。
就像这两年上,老妻总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到底还能不能像以前那般把一碗水端平。
以前他还总是打趣她杞人忧天。
可自从老妻这一病,虽不是甚的大症候,可老妻知道,他也知道,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了。
他们到底已是这个年纪了,体力渐衰。若有一天,他们老两口就这样躺下了。若有一天,他们真的像老妻说的那样老糊涂了,处事开始偏颇。到底还能不能维系好这个大家庭,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更何况家里已经不比往昔了。
以前总觉得分了家,没了这点子本就不值当的惦记,兄弟妯娌之前说不得还能更亲热一些。
可现在秦白芹给家里带来了名利的同时,也必然会带来一些利害关系。
而作为父母而言,作为一家之主的大家长而言,尽量在众多子孙之间合理的分配家财以减少矛盾,这是他们的责任。
既是如此,那还不如趁着他们脑子还算灵清,早日分家。
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秦老爹方向儿子儿媳们道:“分家是斩不断血脉亲情的,只要你们兄弟妯娌能够齐心,其实分家并不就是坏事儿,你们也完全不必担心我和你们母亲感到难过。其实在我们来说,我们年纪大了,你们如今也大了,别说老五了,就是传根都快到可以说亲的年纪了,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都能顶门立户保护家小,夫妻和睦教养子女,兄弟同心妯娌协力,严谨治家勤俭持家,我和你们母亲真的只有高兴的。”
又道:“何况我也想过了,咱家分产不分业,白芹买卖,我和你们母亲都是属意五股均分,你们五房平分,以后亦是要同心协力壮大家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