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没有吃点心,否则还不得被这一看就非常醇厚实在的奶油糊住了嗓子眼的。
定定的看着手里的酥油泡螺儿,花椒深吸了一口气,啊呜一大口,她得压压惊。
一百二十两银子!
祖母说,方家包圆了自家仅剩的那四塬白芹,除了之前就给了一百两的定银外,又硬是添了二十两银子。
就是说每斤白芹的售价在三两银子左右,竟比二伯娘报的价码还要高!
不过卖了四十斤白芹,这都抵得上一家子没日没夜干上一年的了。
对面的母亲几人也俱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可到底顾忌着一旁的孩子们,就是杜氏都小小声地惊呼道:“我的天,一斤白芹菜就吃了咱家一个月的开销,这要不是方家那样的大宅门,谁家吃得起这白芹菜呀!”
不对,还有自家!
又满心里后悔了起来,那天怎么就真个把那白芹菜给吃了呢,一顿可就吃了三十两银子啊!心都在滴血了。
姚氏妯娌几个也都想到这则了,面上红红白白的,半晌都未缓过气儿来。
昨儿秦连凤只知道方家拿白芹是给了银子的,只是并不知道给了秦老娘多少银子。回来告诉哥哥嫂子们,大伙儿也没深究,哪里知道竟是这么大的一笔银子。
别说姚氏杜氏这些个妇道人家了,就是外头堂屋的秦家兄弟也唬了一大跳。
这钱未免也来得太容易些了。
秦老娘却是打心里觉得不大安顿的,就解释道:“府里说是按着今年的行价给的银子,只我想着今年怕是特例,吃食的价格不降反升,洞子货自然也要比往年贵上一些的。”
姚氏几个都不住地点头,杜氏也道:“是娘这话,今年崇塘街面上连小黄瓜的影儿都未见,怕是真个有钱儿都没地儿买去的。”
秦老娘不大想继续这个话题,听了杜氏这话只点了点头,交代她们,道:“今儿拿回来的麦子还罢了,杂色粮谷恐怕都是旧年的,明儿你们打开来看看。大户人家粮食多,储藏起来自然没有我们这样人家珍藏密敛来的精心,恐怕有些霉坏了的,得赶紧剔出来才是。”
杜氏沈氏俱是唬了一大跳,再没想到方家那样的人家竟然也有霉米。
秦老娘却是知道的,那些粮食口袋都只有一道针脚,一看就是订上之后再没开封过的,今年下了那么多天的暴雨,天气那样潮湿,难免有些发霉的,却也正常。
罗氏也是从方家出来的,自然知道即便主家把的再严,底下也难免有人偷奸耍滑,像把普通的常米换了糙米给她们这些个小丫鬟吃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的,连忙应是。
秦老娘颔首,又道:“那些个腊肉风鸡倒是好的,咱们留些自家吃,留些过年时给亲戚们走个礼。还有学堂里,束脩也得趁早备妥了,开了年可就得上学了……”
秦老娘一项一项的吩咐,姚氏妯娌四个一一应是,可显然都有些神不守舍,却是还未从之前三两一斤的白芹中脱身出来。
不过不仅她们,就是花椒心里也是直发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这钱有些坠手。
说到底,还是觉着这白芹实在不值三两银子的缘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