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那是,没见过这么丑的饺子,”晨曦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末了道,“不过味道还凑合。”自己调的馅料就是一个字——香。
一家人刚吃过午饭,他家的大门就被敲响,这个时候谁回来呢?晨曦拿起立在门口墙角的雨伞,去开院门。
“村长?大爷?”村长跟张大爷都披着黑色雨衣,晨曦赶紧把两人请进屋里。雨衣挂在屋檐下,晨曦挪出沙发给两位长辈,江铭诚把沏好的热茶端过来,靠坐在晨曦坐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哎,晨曦吃饭了没?”村长问道。
晨曦点头,“刚吃过,我今天包的饺子,你俩吃过了没?我给你们煮一碗饺子吧?”晨曦起身,上午把馅料全包完,只不过没有煮完,还有几十个饺子被冻在冰箱里。
张大爷摆了摆手,“别忙了,俺们都吃过,你大娘要来,我看雨下得大,怕她腿脚不利索滑倒摔着了,就没让她来。”
“是啊,别忙了,我今天这慌着来,还是为了村里传的那个事,”村长抿了抿嘴不说了,掏了掏衣兜,摸出一包烟,“老张头,你也来一根?”
“我不抽,”张大爷推辞道,老伴不让他抽烟喝酒,这些年倒也习惯了。
晨曦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打火机,给村长点上,村长狠狠抽了几口,才叹了口气,“最近咱们村传的那个事你知道了不?”
“我知道......”晨曦回答,“可我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来的。”恰好这两天连阴天,下着大雨他没出门,难听的话没有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就连顺子,大概是那天被他的话气住,一个电话也不打。
“你说得对,确实是谣言,你爸妈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还有人拿他们说事,真是不像话,”村长越说越气愤,大手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不像话。”
“吴老头,屋里还有孩子在,你耍什么臭脾气!”张大爷皱着眉,他发现范阳阳有些惊到,缩在晨曦怀里,偷偷往他们这边瞅。
“哎哎哎,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气,阳阳,吴爷爷不是对你发脾气啊,”村长有些尴尬,他与老张头不同,他是个急脾气热心肠,要不也不会在村长位置上一干就是半辈子。
晨曦拍了拍小孩的后背,“阳阳先去爸爸屋里画画行不行?”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小孩子在。
范阳阳犹犹豫豫,最后带着豆子进了屋。晨曦把门关上隔音,推了推江铭诚,让他坐在沙发上,江铭诚这么大个子,缩在椅靠上看着挺憋屈的。
“村长,你知道这话是从哪先传出来的吗?这闹鬼也得有个说法,怎么能平白无故就说后山那边闹鬼?”晨曦眉头不由地蹙起。
“是四队的苏启华,前几天上山说是打野兔,回来哆哆嗦嗦地高烧不退满口胡话,他娘金秋芝是个泼辣子,非说是他儿子撞鬼掉魂,还找了大师来叫魂,说也奇怪,没过两天苏启华竟然病好了,所以金秋芝逢人就说后山闹鬼了,”村长一根烟吸完,喝了口热茶,才接着说,“也不知哪个缺德鬼,给金秋芝说后山埋着你爹娘,这才闹大了。”
晨曦听完后,一时也不知道回答什么,江铭诚皱眉,本来信不信鬼佛是个人的自由,国家没有强制宗教信仰,但是以这种迷信的手段伤害别人的名誉,这算是违法了吧?江铭诚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昨天充过电,只不过他没开机,他在考虑是不是需要联系一个法律专家咨询一下。
“晨曦,这事你不好出面,让老吴帮你去找金秋芝说,他是村长,就该管这事。”张大爷安慰道。
晨曦父母健在的时候,常把他们当成二老孝敬,晨曦兄弟俩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出了事,当然得老的抗住,所以他就把吴奋民这个老家伙喊来使唤。
“是啊,你别担心,我这村长虽然没多大用处,但厚着老脸说,在咱们村里也是有威望的,我下午或者明天上午去苏启华家瞧瞧,这谣言是不能再传下去了,不能扰了你爹妈的安宁。”村长点头同意张大爷的话,他本来就是被老张头找来帮忙的。再说了,这事确实是秋芝做的不地道。
“谢谢村长,谢谢张大爷,我正愁这事怎么办呢?”晨曦万分感激,“您二位都知道,这后山的百十亩地的使用权是用我爹妈的赔偿钱二十万换来的,山里宁静,我不想他们受到打扰。不瞒您们说,我今年打算用干鸡粪肥土,把山腰上的几十亩地开垦出来,都种上桃树,过个三四年,咱们村就能吃上桃子。”
“嘿,这主意好,咱们这里的气候土质种桃子那是水灵灵甜滋滋的,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咱们村前有两棵桃树,一到结桃子的时候,我跟老吴天天去看着,惟恐谁摘了,对了,你还可以种些柿子,那个也适合,这果子要是结得多,到时候还可以卖,也是一笔钱。”村长提起小时候的事,眉飞色舞的。
几人又聊了半小时,村长出门的时候再三保证道,他会调停这事,终止谣言,还晨曦父母以宁静。
晨曦叹了口气,关上院门,秋雨缠绵,尽管午后的雨势减小,但仍然淅淅沥沥,风吹到身上带来寒意,真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