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数学练和数学时间已经足够剥夺它的生命力。他现在的状况,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已经毫不过分,在这一过程当中,他肯定体验了一把生命的脆弱,可惜这一次,苏宁不能像当年一样再次挽救他的生命了。
冷征看到苏宁来到自己的面前,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满是血污的手上,正捧着一块小小的官印,那是他承受自大汉朝廷的使命,如今,他的使命并没有彻底的旅行完成,然而他的生命却已经要就此消失,所以,他必须将这个使命托付给其他人,凉州草原上,绝对不能重现八九十年前的那场大乱。
苏宁接过那方官印,虽然冷征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苏宁能够感觉到这方官印的沉重。
自从他来到汉朝以后,他见识过莲湖那种皇帝的宠臣,也见识过曹操那种拼命想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人,更见识过叶旺那种德高望重之辈,还有就是钟繇马雷开华横溢之徒,当然也不缺少碌碌无为如同盖勋,残暴凶狠如同董卓,贪赃枉法如同张让之人。凡此种种,都让苏宁想起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官场,但是,我有眼前这位冷征,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存在。
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或许他的才华远远比不上重要,他的噪音水平远远比不上曹操,他的战斗技能远远比不上董卓,但是他的责任心,在东汉的所有勋贵官吏当中,毫无疑问是名列前茅的。
至少对于苏宁来说,这种珍贵的品质,是值得他铭记一生的,虽然眼前的他,正在一步一步的失去生命,但是他用他的鲜血,正在苏宁的心头筑立起一座丰碑!这座丰碑,即便苏宁用掉一生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跨越,因为苏宁对于官场的那份炽热,早就在前生的不公和嘲讽之中被慢慢的磨平,如今的他,只是想要为自己钟爱的文明,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努力。
他家那方观影缓缓的收入自己的怀中,然后,郑重其事的在冷征面前发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负凉州!”
冷征本想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苏宁庄重的誓言,然而僵硬的脖颈,却让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沉重,所以他最后只是眨了眨眼皮,然后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作为最终的答复:“遗表……在我袖中……”
苏宁惊奇的看了冷征一眼。金城郡的叛乱发生的如此突然,也就是他这个事先有所准备的人,才能够出其不意的将其堪平,然而,眼前的冷征,恐怕没有在这方面做下那么多的功课,虽然,他对湟中义从早就有所警觉,但是,这次的韩家叛乱,与湟中义从是分开行动的,他不应该对韩遂的行动有提前的预判。那么这份遗表,他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准备好的呢。
苏宁本来想问一问冷征,然而对方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苏宁不知道他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就此与世长辞。但他总可以确定,对方的虚弱程度,恐怕已经无力回答自己的问题。
好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关羽一边应付着准备重新结阵,对付援兵的韩家家丁,一边对苏宁解释道:“校尉一直都有一个习惯,每次出征前的夜里,都要写下一份遗表,以便在遭遇不测的时候,能够将自己已经完成的工作,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而后记者需要注意什么,也会被重点写在里面,我已经看到他的十几分遗表了。”
苏宁听闻此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古今中外,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让别人看到自己写下的十几份遗表。
倒是左宗棠上任前台的棺材,经常会摆出来给人看一下,以表明他自己的死志,和有些人的死志,不是用来拿出来表明的,而是实实在在潜藏在内心之中,通过一言一行,在感召着他手下的将士们。
关羽显然就是其中深受影响的那一拨人之一。这是在关羽,不仅仅是刚刚踏入官场,还是刚刚开始将自己的热血和青春,洒在名为使命的丰碑上。
这个时候的他,你需要有人能够引导。苏宁没有办法完成这个角色,毕竟,他本就不适合官场上的生活,幸好,苏宁在来到东汉末年之后,认识了不止一位浙江好友,无论是年纪大都大好多的冷征,还是已经成为他师长的凉州刺史梁鹄,都能给关羽做出很好的指引。
如今,切实履行这一角色的冷征,已经踏上离开人世间的旅途,他的下一站不知道会在哪里,或许20年之后,他会成为一条好汉,但这是苏宁的一份向往,而他和关羽,则还要继续扛起冷征留下的旗帜,继续向前迈进。20年后,他们必须要成为一条好汉,否则无法对得起冷征今日的嘱托。
苏宁缓缓的将郎征衣袖中的遗表取了出来,他只打开来看了一眼。这方面已经是五味杂陈,但遗表之中,冷征保举自己的部下,拥节长史关羽接任自己的职位。
“他果然,将你当做了他的接班人来培养。凉州的羌胡,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腹大患,你我这一次既然继承了他的衣钵,便绝对不能允许小月氏人在这片土地上放肆。”
关于您没冷水的对面又重新集结起来的韩家家丁,疑惑的询问道:“那么这次发动叛乱的韩遂等人又该怎么处理呢?”
“且不去理他!”苏宁的回答让关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冷征的这次劫难,给苏宁带来的冲击如此之大,他的信念似乎都因此而发生了改变,发生叛乱的人,竟然就这样可以从他的眼前消失,而他要主动对付的对手,却是他学生的父亲。
苏宁却没有在乎关羽的想法,他知道,湟中义从的机动能力,这对系统的最大威胁,他准备在离开这里之前,给他们一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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