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那手法已经越来越熟练,面前的这几个敌人,已经浪费不了他太多的时间。
接连的几声惨叫之后,一座小小的人山形成在两辆武刚车的夹缝之间。其他的夹缝之中情形也基本与这里类似,只不过堆积起来的人生没有这里高,而且,汉军方面付出的牺牲也要大出许多。
这一系列的激战之后,又有上百名海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虽然在他们面前死去的敌人更加之多,然而他们的同袍数量毕竟少于鲜卑人,再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战局会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好在苏宁的一阵疯狂砍杀之后,鲜卑人的进攻终于稍稍放缓了节奏,即便有些已经冲进阵营之中的心被人,也在其他人找掩护之下慢慢的又退了回去,他们知道,是这里面的惨嚎声,让后面的那些胆小鬼不敢继续冲进来了。
如果没有人支援他们,那么他们在阵营里面也只能是等死。所以他们倒不如先行退出去,等待下一波攻击发起的时候再一同冲进来。
苏宁知道,像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很多次,然而,每一个从这里活着出去的家伙,都会带着更加冷酷的经验杀回来,这可不是苏宁愿意看到的。
于是他干脆命令后冲等人拉弓射箭,将那些原本有希望活着离开的人,变成了人山人海中的一份子。
当然还是有些人凭借自己的敏捷身手,感觉在弓箭杀死他们之前逃了出去,不过这群人恐怕再也不想回来了,悄悄堆积在这里的事情,他们已经成了填塞武刚车缝隙的最好工具。相信在向着里面发起攻击的人,在跨过这些障碍的时候,心里一定不会太好受。
弥加也看到了这副场景,然而,他绝对不允许手底下的人停下进攻。
在砍翻了几个逃兵之后,弥加怒不可遏的吼声在鲜卑人的军阵之中回荡,他歇斯底里的训斥的那些怯懦不前的将领,甚至挥舞着长刀威胁到他们的脖颈。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又一次的进攻被组织起来,然而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方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实施行,如果用的多了,说不定手底下人的不满,就会发酵成一场新的叛乱。
对面的苏宁也知道这一点,然而他更清楚自己部下的身体状况,可能已经无法抵挡住对方接二连三的进攻,也就是说,即便对面的鲜卑人可能会酝酿出又一场叛乱,但汉军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太可能活着看见了。
现在,他的手下只剩下不到400人,是时候进行本方案的最关键一步了。
“传我命令,召集众将士,准备向西突围,所有旗帜粮草全都丢给鲜卑人。”
这个命令已经传达,便立刻引起了将士们的极大反响,很多人都冲过来询问苏宁,为什么要放弃押运的粮草,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前线的将士们将很难维持战局,说不定整个凉州都要背鲜卑人攻陷。
更何况他们这些士兵,已经为了保护这些粮草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如果在这个时候放弃,那么之前死掉的那些弟兄们岂不是白死了吗?就算他们之后能够活着逃出去,又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袍泽们的家小。
苏宁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是被这些士兵们的质问给问住了,然而,当这些士兵们发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才注意到自家主帅的嘴角上竟然挂起了神秘的微笑。
这群大头兵们当中的一部分,当即就怒不可遏的大声吼起来。刚才传达的命令可是撤退啊,而且还是罔顾那么多袍泽的牺牲,就此小苏头乌龟一样溜之大吉。
然而也有少部分士兵,忽然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转过身去,抓起那些个粮袋就三下五除二的解开袋口,倒出了其中的粮食。
只见灰不拉叽的颗粒状物体,从大大小小的粮袋之中,稀里哗啦的淌了出来。
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不惊呆了。原来这些粮袋里装的根本就不是粮食,而是泥土一样的玩意儿。
那么这些东西丢给鲜卑人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有件事情他们可想不通,自个儿为什么要豁上性命,来运送这些根本不是粮食的粮食呢。
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之前付出的牺牲,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一旦战士们怀疑此次作战的必要性,那么汉军阵营之中,恐怕会率先酝酿出一场叛乱来。
苏宁可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抢在士兵们进一步发出质问之前,立刻做出了解答:“那些东西都是引火物。我知道他们将会成为先被人抢夺的目标,然而先辈人最终能得到的,是将他们本身也能化为灰烬的东西。”
士兵们这下全都明白了此战的真正意义。原来,强行运送粮草是假,引诱鲜卑人前来抢夺,并伺机制造大规模的杀伤,才是主帅的真实意图。
一时之间,无数的人将仰望的目光投向了苏宁,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主帅竟然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其实苏宁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阿格里科拉那位矿物学之父发现了凉州境内的几处硫矿和硝旷,恐怕他也无法将火药这头猛兽释放到东汉末年的战场上。
只是此物一旦降临瞬间,万一配方走路出去,落到了敌人手中,那对自己也是不小的威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苏宁是不准备拿出来用的,奈何她如今面对的是拥有上百万空闲之时的鲜卑人,所以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可选。
孤注一掷,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出的选择,因为那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和伤亡,就如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可是他的士兵们在知道真实情况之后的表现,却给了苏宁极大的鼓舞。
他们手里捏着那些从未见过的萤火物,就那么从眼前一点一点地抛洒到地上去,眼神的余光还不断劈向正在向他们围拢过来的先辈永志,戏谑的神情分明是在嘲笑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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