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从未停止。
赵无忌统领的禁军,若一群下山的猛虎,而稳住了阵脚的太子一方,若是一群凶恶的豺狼。
虎凶狼恶,虽然赵无忌统领的禁军更加凶残,以已敌伤亡对比一比二的战率在啃噬着敌人,可惜的是,敌人还是太多了。
五千对三万,这是一比六的对比。
他们的五千人拼光了,也顶多拼对方一万多人,而对方余下的一万多人,依然可以威胁到皇帝及百官的安全。
一名武甲手中长枪连抖,刺穿了几名叛军的身体,提马冲到了赵无忌的面前:“赵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都拼光了,陛下他们可怎么办?依在下之意,不如退过山道拒守吧。”
唰,噗噗。
赵无忌手中长剑也劈倒两名叛军,头也不回,大声道:“钱校尉,我们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叛军重整旗鼓,我方将会更加背动!”
现在就是两下里为难的情况。
向前进,已方这六千人怕是很快就会被敌人啃噬殆尽;退守?已方如今气势还在,可是一旦退守,伤病、孤军等等负面情绪一旦发作,那将是致命的!
叛军稍做修整,就可以恢复士气。
毕竟他们人数占优,他们很快就会重新攻打到山上。
所难之下,唯有死战,唯有希望奇迹的发生。
可是奇迹这种东西,太过虚无飘渺。
把希望寄托在这东西之上,似乎也只能注定失望。
但现在却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赵无忌已是混身浴血,连他座下的战马也已变成一匹鲜红的血马,分不出是他身上的身还是敌军身上的血。
死在赵无忌长剑之下的已不知有多少人,十人,或者是百人?赵无忌根本无暇细想。
禁军一方又向前突尽了百米,这百米是更为惨烈的百米。
百米之中,禁军伤亡超过一千五百人,远远超过了之前的几百米的伤亡;而叛军伤亡同样惨重,他们付出了四千余具尸体。
短短的一百米路上,尸体挨着尸体,把山路都给封死了,鲜血从死人的身体流下,汇在山道上,形成了一条缓缓的血水溪流。
余下的禁军,几乎个个带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人毕竟不是铁打的,是人总会有疲劳的感觉,尤其是这种惨烈的冷兵器的战斗。
平常的一个人哪怕全力奔跑两百米之后,也会累得直不起身子,更何况是这种惨烈的战斗,更何况他们身上还有伤?
现在,敌军伤亡虽大,可看着周无那数不尽的人数,若是一片汪洋一般,就让体力已竭的禁军将士们产生了一种悲凉感。
他们刚刚似一道无坚不摧的海潮,可是海潮可以摧毁一切,征服一切,但面对一片汪洋大海,区区的海潮能够征服大海吗?
根本不可能。
他们心中生起了悲哀。
虽然他们依然在努力战斗,可是伤亡也开始大幅度的增加了。
双方的伤亡比由最初的一比二三居然降到了一比一点五,看起来依然是乾秋里的禁军一方占据了优势,可对方依然源源不断地冲过来,这点优势很快就会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