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陛下果然醒了,孝安太后心情大定,又命御医仔细检察了皇帝的病情,为皇帝拿药。
只不过,脑肿瘤这种病,在这时代,算是绝对的疑难杂症,连魏武帝曹操不也死在头痛病之上?这些太医们更拿乾秋里的头痛病没办法,抓来抓去,横竖不过是一些以前用过的药方罢了。
很快到了傍晚。
乾秋里的头依然在疼,却不至于疼得下不了地。
他不顾孝安太后的阻拦,坚持着下了地。
这半日里,宓妃并没有来,也不见宓妃宫里的任何人来探望他,这让乾秋里心中渐渐起了怀疑。
披衣外出,又被孝安太后阻拦:“皇帝,你要去哪里?你身子未好,还要将歇几日。”
“母后,朕躺了这一日了,想要出去走一走。”
孝安太后叹了口气,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不知乾秋里所想?
“皇帝,你是想去探视宓妃吧?”
孝安太后一句话,却让乾秋里有些难堪,毕竟被自己的妻子阻在门外,不让进门的事情被老妈知道了,这……
“儿臣只是想随意走一走。”
“宓妃她不在宫中。”孝安太后情知这消息再也无法隐瞒,终于开口说道。
一句话,若一道惊雷在乾秋里的耳边炸起:“母后,你说什么?”
“皇帝,宓妃她不在宫中。”
“母后,可是你怪罪了她?昨夜儿臣却与她闹了些许小别扭,这也是夫妻常有之事,母后莫要怪罪宓妃。”
乾秋里自然想像不到他的那位小王妃一气之气离宫出走了,在他心中,自然是母后早已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一切,把自己头疼病发作的事情又怪罪到了宓妃的头上,是以把宓妃打入了冷宫,或者另外处置了宓妃。
“皇帝,不是我把她打入了冷宫,而是昨夜你病倒之后,宓妃已然失踪,据人说,她已离开了皇宫,不知所踪。”
“什么,这不可能。”乾秋里大惊。他奔出了庆淑宫,一路直奔宓妃宫。
庆淑宫与宓妃宫一样,同样位于整个皇宫的中轴线上,离宓妃宫并不太远,甚至比起慈宁宫与孝宁宫离宓妃宫更近。
乾秋里片刻之间已奔到了宓妃宫。
宓妃宫门虚掩,乾秋里唤了一声:“九月。”
宫中不见任何人声。
乾秋里推门而入。
宓妃宫内,冷冷轻轻,竟然不见半个人影,连那些宫女奴才们都不见了踪迹。
乾秋里心中更是怀疑,推门入了宓妃宫。
宓妃宫中,一切摆设如常,屏风之上,一丛紫薇花盛开——那还是乾秋里命人特意命人依照着他的勉政殿中的那副画而定制的屏风,画中的那首诗,即点明了“紫薇”二字,又暗含了“宓妃”两字,正体现了乾秋里对九月的宠幸。
九月一直也很喜欢这副屏风的。
绕过屏风,又见榻上锦被还铺散着。
乾秋里默默走到榻前。
他曾坐在这榻上,静静地拥着那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可是如今,却不知那小姑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