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靠着,一团漆黑之中,看不到他的表情。
乾秋里果然没走,那他为什么不肯进来?
难道是他没有听到我刚刚给他开门了吗?
九月又轻轻轻脚地走回床边,钻回了温暖的被窝之中,而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乾秋里靠在墙上,只感觉脑袋越来越重。
脑中播放着的与九月相遇的一幕一幕也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乾秋里身子越发沉重,似乎双腿已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朦胧之中,听到了九月在屋中的咳嗽。
哦,原来这丫头到现在也还没有睡觉啊,她还在生气么?
乾秋里想要再安慰九月一句,却感觉嗓子里仿佛吞了一块火炭一样,有些刺痛,一句到了嘴边儿的话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依然靠在墙上。
九月在被窝里又等了乾秋里一会儿,依然不见乾秋里进来,她又咳嗽了一声。
乾秋里感觉大脑越发的疼痛,脑袋里仿佛是塞进了什么东西。
不好。
他的老毛病难道又要发作了吗?
这还是昔日里他在战场上一次冲锋途中从战马上坠落而落下的老毛病,这毛病已经很久了。
往往每隔上三五个月便要发作一次,开始几年还好,最近的几年每一次的发作,都会让他头痛欲裂,恨不得把脑袋砍下来。
想不到,居然又发病了。
乾秋里叹了一口气。
九月或者还在生气,算了,等明日再同她解释吧,说起来,这一次的确是他做得有些不对,居然差一点儿在杨玉儿的贵妃宫里住了一夜,也难怪这丫头生气。
可是,你便是生气也不应该将朕据之门外啊。
不让我进去我便不进了,宫中之大,难不成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么?
乾秋里转身,捂着额头,踉跄着朝门口走去。
九月一直未睡。
她一直在等着乾秋里进来,等着乾秋里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却终究也不见乾秋里进来,在被窝里辗转反复。
他还在生气吗?
九月最终又气又恼,又有些心疼,还是不放心乾秋里,她再一次从榻上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她双眼圆瞪。
只见一个人影,正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口,好像是喝多了酒一样,一步三摇,到了大门处,拉动了门栓。
不正是乾秋里嘛。
这个死男人!他不但和那些女人鬼混,而且还和她们一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了才想到她来,把她的宓妃宫当成什么了?真当成客栈了吗?
九月根本不知道,乾秋里哪里是喝多了酒?他分明是头疼难耐,可是偏偏又固执着不肯呻-吟出声,结果反倒引起了九月的误会。
乾秋里晃晃悠悠,拉开了宫门。
宓妃宫里的宫女太监们早被乾秋里与九月喝退了,这两位主子之间发生的事儿,哪里是他们这些下人们敢掺和的?
没有一个人敢从屋子里跑出来。
是以乾秋里亲自打开了宫门,又摇摇晃晃着将宫门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