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见自家女儿受了气竟不敢回嘴且不加指责,竟还帮着黎落隐瞒,心头诧异了好一阵:这还是自己千疼万宠的宝贝疙瘩吗?平日里的傲气去了何处?
虽说嫪菁菁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可到底是姜雯怀胎十月生下的肉墩儿,自己数落与任人欺凌不可混为一谈,此时嫪菁菁被黎落治得改了性,姜雯哪里肯依?
“菁菁!有娘在此为你撑腰你还怕她做甚?平日里为娘的可没给过你一丝一毫的气受,怎地遇到旁人欺压竟连指证都难以出口?”
姜雯面向嫪菁菁声声警醒,头一遭眼见自家女儿如此窝囊,姜雯很不习惯更不愿接受。
姜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引得黎落失笑,真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黎落清冽的目光在嫪菁菁同姜雯身上来回游走,将二人的关联看得清楚透彻——
说白了,嫪菁菁就是个窝里横,欺软怕硬。仗着家人无底线的疼爱才养坏了脾性。姜雯便参不透这一点,她完全看错了自己的女儿,嫪菁菁一贯压旁人一头使得姜雯产生了某种错觉: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命里就高人一等,因此,即便嫪菁菁再怎么恶劣不逊,再怎么任性刁钻姜雯也由她发展,最多出口埋怨几句,并不真心期望嫪菁菁乖顺听话,同寻常女子那般没有特点。
许是姜雯在家中受尽夫家指摘,事事都不敢夹杂自己的想法,逆来顺受的生活促使她对嫪菁菁有了别样的期待吧——黎落猜想。
当黎落面向姜雯母女沉思,嫪菁菁垂头无语;姜雯期许的直视嫪菁菁时,尚且在场的裘霏霏找到空子预备溜走。
裘霏霏悄悄走近黎暮,步伐轻微缓慢,不敢惊动了姜雯等人。黎暮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摆摆头,又向后方的小径扭了扭脖颈,示意裘霏霏先行离去。
裘霏霏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黎暮之意,以眼神暗示黎暮小心引火烧身后便默默离去。
黎落三人杵在园子里好一阵,姜雯还在和嫪菁菁进行着拉锯战,母女俩一个眼神殷切,一个不敢抬头。
“我说嫪夫人,你女儿适才讲得是实情,您非得逼她说假话不成?”
黎落见嫪菁菁两颊通红,眉头紧锁,却不发一语。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场沉寂。
姜雯回头剜了黎落一眼,阴着脸质问:
“你以毒虫吓菁菁我瞧得仔仔细细!竟还有脸面讽刺我冤枉你?真是毫无教养!信口雌黄!”
黎落生平最恨与人争执被对方扯上教养二字,母亲早逝是黎落最为敏感之处,容不得他人侵犯。因此——姜雯的唾弃瞬间激怒了黎落。
“我无教养?您便教养出了贤良孝女?她目无尊长打骂旁人的时候你在何处?我好言相劝她不听,反来毁我罗裙的时候你又在何处?我无教养?不过是寻条小虫吓唬她罢了,且不说我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到,您便来借题发挥辱我父母!试问:您对令爱的教养是否妥当?您的教养,又在何处!”
黎落欺身上前,个头虽不及姜雯高大,势头却生生高出了同样在怒火燃烧中的姜雯一截。黎落的一番口诛笔伐听进嫪菁菁耳中,使得她稍稍抬头凝了黎落一眼。
见黎落气愤至极怒语声讨,黎暮这才上前劝和,收起了看戏的洋洋不睬之态,转作义愤填膺:
“嫪夫人,您已为人母久矣,怎会如此不堪?我六妹生来母亲便没了,您作何要扯上往生者?”
搂着黎落的纤细胳膊,黎暮的眼神比黎落更显受伤,倒唬得姜雯有些心虚。
黎落处于气头上并未察觉出黎暮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何不妥,只看着黎暮又走近嫪菁菁,面上和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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