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可不论怎样,终究是风灵的大日子,佛奴生怕她委屈,便领头拿风灵打趣儿,引得众人起哄,为的不过是添些喜乐。
风灵不以为意,倒认真同他说起了他与阿幺的婚事。
这二人自不能在风灵婚仪之前成婚,说定了待风灵与拂耽延奠雁礼一过,上元节之前,
便也将他二人的事办一办。说不得过了上元朝廷邸报敕令一至,风灵便要随了拂耽延调任换防。
为免贺鲁发觉她已嫁作人妇后恼怒生事,且她日后成了官眷,再不能沾手商事,更不能流连坊间,她与佛奴商议之下决定收了沙州的店肆,由佛奴领着顾坊上下迁往西州经营。
西州在安西都护府的庇护之下,日渐昌盛,买卖也好,度日也好,皆是相宜。至于往后顾坊的买卖由谁来接手,或由她兄长接管,或由家中管事执掌,便待她余杭的爷娘议定。
论理此时风灵该是忙得不着边的,可眼下连嫁衣都备妥了,她竟找不出什么事来做。她的闺室里又呆不得,倒被赶到部曲们的那一院去了,只得百无聊赖地瞧着家下众人在她小院内来回走动,忙着搬挪家什器具。
拂耽延在敦煌城不曾置过产业,住所便在折冲府的东跨院内,要不便是城郊军营,待他们成婚后,这两处皆住着不便,这便议定仍旧在安平坊顾宅内住着。
打量着两人也不能住长久的,应付些时日罢了,风灵便不教修葺装饰屋子,随意多添一床被褥便得。金婶与阿幺却不答应,不许风灵插手,必得要将屋内可搬挪得动的用具换成新的不可。
风灵知道她们一片好意,不忍拂却,只由着她们折腾去了。
她在院内带着大富溜溜达达走了几圈,脑子却转到了别处。她忍不住将康、索两家出殡那日,索良音恍若未见她的神情想了又想,再配上柳爽的谦恭,着实可疑。
索良音厌恶柳爽,如今怎又是一副全心全意要倚靠的模样?按着惯常,如若遭逢那样大的变故,索良音头一个便该要来向自己求助,那****从自己身边过,却只作未见?难不成真为了索庭的缘故,她两人从此面上亲和,底里疏离了?
还有那迷雾重重的小洞窟,拂耽延说是要寻阿满婆来问话,也不知问得了不曾。
风灵脑中那么些疑问,总是坐不住,扬声唤阿幺要更衣出门。
阿幺慌里慌张地跑来:“大娘要出去?这是要去见谁?今日便算是请过期了,新妇子不该再同新婿相见……”
“谁同你说要去见他?”风灵蹬上软靴,不耐烦地回她。
“再怎说也是要做新妇的人了,本就不该四处乱跑……”阿幺的声音渐小下去,这样的话在风灵跟前向来疲软无力。她口里怨着,手上还是麻利替她罩上了灰鼠毛的夹袍。
“不过散荡几步,一会子便回。”风灵丢下话,自出门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