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漫画家消失之谜（181）

    龚警官过去将牛头和内脏拨弄了一番道：“谢老，这牛屠宰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十二小时。

    “不超过十二小时？”谢老沉思了片刻道：“武同志，你这里有地图没？”

    “有，就在指挥所里！”武军忙应道。

    武军所说的指挥所就是村长家的堂屋，众人又跟着武军走了回去。

    堂屋的墙壁上就挂着一副军用地图，附近的地形情况完完整整地绘制了出来，上面还以小山村为圆心十五公里范围为半径，画了很大一个圆圈，这些圆圈分成了许多小块。

    这些小块中绝大部分都吸了一个红色磁石，只有少量没有放置，看样子放置了红色磁石的应该就是已经探索过的区域。

    因为谢老眼睛看不见，所以武军将地图上的状况又详细说了一遍。

    谢老沉咛了片刻道：“老吴，距离阎良逃出教育局多长时间了？”

    老吴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据教育局的门卫说，阎良和阿庆一起出门是在前天凌晨，也就是大力找到我们后不久，距离现在已经差不多两天了。”

    “两天了？”谢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自言自语道：“我们先设想聂荣在得到阎良传递的消息时就开始做转移的准备，阎良死在领导家里之后，他联系不上阎良就马上开始撤退，而刚才那具牛尸屠宰的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这说明村里的人是最后一批转移的，那按照道理来说也不会走太远。”

    谢老继道：“武队长你们赶来也已经有几个小时了，扣除这几个小时留给聂荣等人的时间就更短，而且有许多村民都拖儿带女的，还背着许多物资，所以我怀疑，他们在附近部下了暗哨！武队长你们赶来之后，那些没有来得及撤离的都躲了起来，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武军皱眉道：“那这些人究竟躲在哪里了，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周边十五公里范围之外？”

    众人面面相窥，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一个圆圈半径越大那么每延伸同样一段距离所覆盖的范围就越大，现在半径十五公里已经是武军等人力所能及的最大范围，一旦再延伸哪怕只有十公里，就凭现在的人手调查的难度要增加数倍。

    谢老沉思良久后，道：“武队长，山地追踪你是行家，这么多人转移没有留下痕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一说到自己的专业，武军没有半点犹豫，斩钉截铁道：“至少要做到四点：第一，山地逃匿能力特别强，就算不如我们特战队，至少也要有正规山地师的平均水平；第二，对周围环境特别熟悉，哪里有小路、哪里植被丰富，哪里有杂草地等都要了若指掌；第三，人数一定不多，最多不超过百人；第四，转移速度一定很慢，因为要沿途消去各种痕迹。”

    谢老点头道：“那好，我们一点一点来逐步分析。”

    谢老清了清嗓子道：“第一点，山地逃匿能力要特别强，这点我相信这批特务不在话下，他们本就训练有素，能达到正规山地师的平均水平并不奇怪。第二点，他们在附近潜伏的时间很长，这个村子的村民更是住了几十年，说这片山地是他们家的后花园都不为过……”

    谢老加重语气道：“那么第三点问题就来了！最多不超过百人，光村子里一百多户村民加起来就有数百人，那么，什么情况下才会不超过百人？”

    在场众人禁不住窃窃私语，当时还没有计划生育，人们信奉的是人多力量大，一户生三个以上小孩属于正常，这样推算的话，一个村子至少有四五百人，怎么可能撤离的只有不到百人呢？

    （计划生育是在七十年代中期提出来的，82年才确定为基本国策。）

    龚警官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道：“难道，村里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早就转移，剩下一拨一直到十几个小时之前才转移？”

    谢老重重点头道：“小龚，你说得不错，这是最恰当的解释！仔细想想，聂荣聚集了上万人，这些人肯定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大多数人对附近的地形并不熟悉，真正熟悉的是住在这个村子的村民，大部队想转移，就必须要有相当数目的向导，很显然，这个村子的村民就是最合适的向导，如果我是聂荣，就会先将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包括老弱病残转移走，和特务大部队先行汇合，那些人虽然作战不行，但带个路还是完全没问题，而其余小部分留下来静观其变，等到最后关头再撤离也来得及，而这上百人也是村民们当中的精锐，只有他们才能做到毫无痕迹地撤走。”

    谢老这话让众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阴云，这种可能性极大！

    聂荣将特务分成两拨，人数最多的主力部队驻扎在距离小山村很远的深山里，另外一拨留在小山村做眼线，一遇到情况，主力部队马上在熟悉当地环境的村民带领下撤离，而驻守小山村的眼线都是精锐，可以不着痕迹地迅速撤退，这样的话，可以达到最快且最安全转移的目的。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跑了！”老吴急得睚眦崩裂，如果特务大部队驻扎在远离小山村的深山里，现在将近两天时间过去，他们早就走远了，假如CD军区的两个山地师现在赶过来，还勉强可以凭借训练多年的强大山地作战能力和压倒性人数进行围剿，再等三天，等特务大部队撤远了，很有可能毛都摸不到一根！

    谢老沉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因为还有最关键的第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