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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大嫂嫂说,大哥哥只喝这个水……就连煮饭做汤也用……”
“你说是有人故意种的?”令彤问
“对”
“那大哥哥的病,其实就是中了辛诛的毒!”
“正是!”
“方才我观其色,脸色僵黄,眼皮上青筋凸起,已有几分像了,但因其睡着,不知言语是否缓慢?眼神可呆滞?”
“他说话越来越慢!眼珠更是转的不灵,整日里神智昏昏,太医说是悜忡之症!”
“如此便是了!”
“照此情形,怕是中毒的时日已久!”
“这样子快一年了!”令彤郁郁道。
“之前我大哥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何太医看不出这病呢?”
“这辛诛的微毒,非是经年累月而不会显现,说是毒,实则是一种植物碱素,寻常太医是诊不出来的……若不是我先看见了辛诛,光是望闻问切也是诊断不了的”
“那先生既是兽医,且也是京城人士,却怎么认得辛诛呢?”令彤闪着眸光问。
“小姐心思缜密,慎佩服,说来极巧,慎的母亲是西疆的乌古思族人,幼时曾在西疆居住过;并且……慎一向是给人看病的,只是偶尔给畜类看看罢了……”
“哦……”令彤不由得脸红了,吐了吐舌。
“哦,我还道先生专门是给猫儿狗儿看病的呢……”其实,他一进门,令彤便觉得他瞳子的颜色似有些不同,棕中带微蓝,眼眶也较常人深。
“那我大哥哥可还有的救吗?先生可有办法救他?”
许慎踱至窗前,然后回头:“我从前也没有治过这样的病症,一时无法回答小姐这个问题”
他目光如炬又道:“这府里,是谁要害他?”
令彤鼻尖冒出汗来,心中突突乱跳。
“我也想知道啊!先生认定是府里的人吗?”
他眸子闪动,一道光芒划过。
“是”
“现下里该怎么办?”令彤毕竟年幼,有点心神不宁。
“小姐年尚幼,且一人势单力薄,切勿身涉险境,此事还须家中长辈出面来查清原委。”他说此话时目带忧色。
令彤唯唯称喏,心中却想,“是谁要害大哥哥?为什么要害大哥哥?”
许慎朝她略一揖说:“时候不早了,在下这就告辞了,小姐的爱犬理当无事了,它虽吃的不少辛诛,但此物并非剧毒,而是缓缓起效的,故而吐出来便无碍了,如若明日它精神不好,或他日有恙,仍可召我前来诊治。”
令彤还礼道:“谢谢许先生,这点诊金还请收下吧”。
一旁的燕子早就将准备好的布袋送上,里面是一锭银子,一般太医上门,一块碎银已算体面,这令彤出手便是一锭,不想他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语气微僵道:“不必了,我与蒋兄情同手足,蒋兄所托便是慎分内之事,告辞……”说完拂袖而去。
令彤颇感讶异,心想:“好大的气派!”看着他行动利落的身影,颇有些英武之气,与其眉目间的涵雅大不相同,心想,蒋哥哥轩然霞举,物以类聚,他的友人也是些气度俨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