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芩有些别扭的开口。她当然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一路都没吭声的男人终于有了点儿不同的反应。他用眼角,讥讽的扫了一眼她脸颊上还残留的红痕。
苏芩默然。好吧,这个理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站得住脚。
怎么办呢?
苏芩开动脑筋,缓缓的,一点一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感觉到他的脚步,规律的节奏,也被打乱的趋势。
恩。看来有效。
于是她又把头试探性的,靠在他肩上。好言好语在他耳边解释:
“我知道这次的行动有些鲁莽。但是你听我说,恬蒙出事的时候,我只是进屋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了。”
提起恬蒙,苏芩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日的情景,语气有些低落。
“季蔺言,有些时候,有些人,明明应该活得好好的,可是转眼之间,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是每一次意外,都能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能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率的,那就不能称之为变故。
苏芩如此坚决明知是陷阱却要赴会的原因,一是良心,二是——与福音会的人斡旋,她的幸存几率比肖铎更高。
这是苏芩的自信,也是苏芩义不容辞的责任。
苏芩解释了这么久,也不知季蔺言有没有在听。但是他的神情分明证实着,至始至终,他都毫无松动。
天呐,苏芩快没辙了。
打架她在行,征得强势如季蔺言这样的男人的谅解?原谅她经验极度匮乏。或许经过这一次,会渐渐丰富起来。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着。
季蔺言不回应,苏芩只能悄悄把头摆正。手也松开,向下滑到了他的肩膀。否则真是太尴尬了。
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苏芩耳尖的听到了大队人马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苏芩一个挺身,手脚麻利的从季蔺言身上蹦到地上,低头整理了一下着装。抬头,却见他已经抛下她,只留给她一道笔直英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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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自从那天苏芩乘坐飞行器被秦简亲自“押送”回后方营地,苏芩就被季蔺言关禁闭了。
真的是“押送”,一点儿不掺假。苏芩是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举着枪,秘密遣返的。
一回营地,秦简首先为她安排了全身检查。在医疗仓里泡了一个晚上之后,苏芩就进了这间四面都是合金墙壁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在天花板上安装着换气扇。扇叶转动时发出的咔吱咔吱的噪音,吵得苏芩心烦气闷。
个人光脑早已按规定上交,战术手表又被她扔在了路边。苏芩被军规处置,不知要在这里关多久,手边也没有任何打发时间可供消遣的东西。
离了光脑,《圣武》也就与苏芩绝缘了。
怎么每次出事,她的光脑总会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不在她身边呢?
苏芩无奈。
不过想想也对,她是以违抗军令的罪名被关进这里,上面是送她进来面壁思过的。
只是那个“上面”,苏芩躺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样摆设——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上,根据送餐的时间判断,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倒是送餐的人很亲切——
秦侍从官那张百看不厌,标准的公事公办却笑容和煦的面孔,荣幸的成为了苏芩这些天,唯一还能观赏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