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不斜视的飞萤和黛玉,都不得不转一转头,看向这个笔试得了第三名的清雅少年。
飞萤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呆:“宁……”
黛玉略有些仓促地回了一礼,低着头,讷讷地说:“师……师兄过奖了!”头一次跟不认识的男人说话,黛玉两颊如火烧,好在有面罩帷帽遮挡,不怕被人看到她脸红羞涩的样子。
清雅少年再次拱了拱手:“承蒙林女史叫一声师兄,在下三生有幸!在下姓宁,宁缺勿滥的宁,名随雨,字水云。徐女史若不嫌弃,请叫在下一声师弟吧!”
飞萤轻咳一声,向他福了福:“宁……师弟,幸会!”
他们三人搭话的时候,又陆续有人被念到名字,走到了过关者这边来。
笔试第四名是之前曾经出言嘲讽飞萤和黛玉的那个江作则,第五名则是那个小胖子薛晓高。
与第一场考试相比,后面三场考试就要残酷得多了。因为后面三关不允许出错,一旦出错就直接淘汰。
而让众考生无比郁闷的是:在第二关“药材辨识”这一关,考官们暗中使坏,竟然在一匣金银花里面混入了少量钩吻!金银花是一种普通的中药材,而钩吻是一种剧毒,偏偏它们的外形十分相似。有超过一半的考生不够仔细,被这个小圈套直接套沟里去了,被淘汰得欲哭无泪。连飞萤和黛玉也是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第三场是诊脉行方,在惠民医馆考。考生给五个病人,逐一诊脉,判断病情,开药方。若断症无误,用药无误,回答考官提问的时候也无误,则算过关,否则就得明年再来。
第四场针灸也在惠民医馆考。闯到这一关的考生,只有二十多个了。考生抽签决定为哪个病人针灸,先诊脉断症,决定针灸方案,再当着考官的面针灸,完了再回答考官的问题。若无误,则通过考核,可以拿到初级行医资格,并能进入太医院学习高阶医疗课程。
这场考试,黛玉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抽签的时候,她抽到了给一个男人针灸。好在那个男人病情,可以针灸手部和头部的几外穴道,不用让那个男人脱衣服。所以,她虽然脸红得要烧起来了,却还是顺利完成了针灸任务,回答完了考官的提问。
从考室出来的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戴着面罩和帷帽,这副面红耳赤的狼狈样子,不会被其他考生看到。
考试结束,黛玉和飞萤都以高分拿到了初级行医资格、通过了入学考试,有资格进入医道学堂学习高级医学课程了。
跟她一样拿到入学资格的,最终只有十四个人,包括她与飞萤、宁随雨、江作则、薛晓高等。
据说,医道学堂高等医学培训班开了三年,他们这一届是入学人数最多的,前面两届的学徒都不足十人。
入学之后,培训班的一些学生首次看到了公开刊行的《上医八卷》中没有的内容:大量的人`体解剖图、手术示意图和病理图等《外科卷》内容。
但黛玉和飞萤手上早有完整的《上医九卷》,对于这些图早就记得很熟,并且已经在心中或笔下描摩了无数遍。所以她们这两个顶着“皇后娘娘亲传弟子”光环的内廷女官,各项成绩依然力压众同窗。那个一直跟她们不对付的江作则,对她们更没有好脸色了!好在她们到底是内廷女官,她们入学是皇上和皇后钦准的,江作则并不敢再冷嘲热讽。
小胖子薛晓高告诉她们:“这个江作则,是医道学堂教授江道严的孙子。这个江作则自小聪明过人,学医的资质远超同辈族兄弟,便有些目中无人。我听说江教授曾劝他明年再来考的,以避开两位女史大人,好拿个魁首之类的。但江作则心高气傲,认为自己不可能输给两个女流之辈,执意今年要来。结果他不仅输给了两位女史,还输给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宁随雨,被族中人嘲笑到现在。他对你们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黛玉撇了撇嘴,直接吐出了一句:“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
薛晓高扑哧一笑,朝黛玉竖了竖大拇指:“就是这话!”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宁随雨微微一笑。心道:这话说得好!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
黛玉的求学之路,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开学不到一个月,一个大雷就劈到了她的头上。
那位江道严江教授宣布:“刑部天牢之中,昨日有一个死囚突然暴毙了!三年级的学徒们要解剖这具尸体,顺便也找一找这个死囚暴毙的原因。你们去旁观吧!也算是长长见识。”
他看了黛玉和飞萤一眼:“是一具男尸。两位女史可以不去!”
他说的是“可以不去”,而不是“不要去”,飞萤知道是什么意思。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