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母,原来还真是你,我就看刚刚跑过去的女孩有些眼熟。”顾少顷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比轻松的事物,也仿佛,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之前的任何瓜葛。
我以为自己能忘记过去,至少在见到他时可以坦然很多,可是,就在这一刻我承认了,原来自己也并不强大,尤其,在听到他若无其事的“姨母”二字时。我真怀疑,一个三个多月不见踪影的人,竟可以性情大变到与之前判若两人吗?这样的荒唐谁能为我解答一二呢?
我这样想着,丢下刚刚捡起的两本书还给他,转身就走。
“等等!”
顾少顷从雨中坐起,并不打算放我离开:“小姨母好像并不喜欢我,怎么,我们以前认识吗?”
认识吗?如果当初不认识的话,现在会怎样呢?
应该比眼前的局面更好吧,至少那时我可以坦然若之地像他唤我“姨母”一样唤他一声,“大外甥”!
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和或许。
“师哥,眼下这大雨中并无旁人,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我问得失望又悲哀,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欢乐的时候。
他听了,露出一幅了然于胸的模样,显得更加确信,自言自语道:“看来关系真的很差,都要装作不认识了。”
好,真的很好。
我不欲再作纠缠,绕过他继续向屋檐下走去,既然已经忘记,何必再有交集?
不认识也好,我想着,像刚才一样跑起来。
这雨下得真及时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即使哭过,也不会在有人时显得尴尬吧?
这样的想法还真是管用,至少,不会为自己的懦弱寻找很多借口,因为,本身就不需要借口。
身后仿佛有人跟了上来,他的脚步要比我沉稳许多,也许是已经淋了雨的缘故,现在反而不像刚刚急着躲雨,反正已经很湿,多淋与少淋的差别在我看来只是会不会生病这样的问题罢了。
也许,一场大病将记忆抽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少顷不知在何时跟了上来,只见他从雨中拉住我的手,大力拽着我向屋檐跑去。
“干什么?”
我努力挣开男人的大手,并不想与眼前之人再有联系。
“虽然从目前看小姨母并不喜欢少顷,可您毕竟是长辈,若叫父亲知道我如此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妹妹淋雨,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所以,即便难以忍受与我一同避雨,也请您将就将就,等雨停了,少顷自然不再打扰。”
好一个不再打扰,刘罕昭,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在听到他这样说后,你反而更加心痛呢?
你不是曾对世珂说过,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姨母又算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只要他平安,就算要你们再不能相见也无所谓吗?为什么现在,他安安稳稳地站在了你面前,只是说不认识你了,叫了你几声“小姨母”,你就受不了呢?
人的欲望和野心,原来这般毫无止境吗?为什么当初说过的话,在实现了的今天却越来越不能欣然接受?为什么想要得到的更多,奢望他还向从前一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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