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乔初熏找了个机会,将那块绛紫玉石给了景逸,并将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本以为会因为自己隐瞒事实迟迟未说而被责骂,未想景逸什么也没说,只将玉石接过去,又接着说别的事,仿佛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这日吃过晚饭,乔初熏便煮了一大锅浮元子,除了多做几种馅料,又在临出锅前放入一些桂花酱以及甜酒酿。元子能吃出淡淡桂花甜味,酒酿的味道微熏,喝下去温胃暖身,格外舒坦。
刚吃完浮元子,小桃儿就不见了踪影,乔初熏想起头天晚上小丫头钻在被窝里忙了小半宿,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八成跟楚茴脱不了关系,也就随着她去了。
景逸则拉上乔初熏出门,说城南那条街上今晚会卖几样特色吃食,都是平常没有的,而且还能顺便逛逛灯市,留下一堆影卫孤苦伶仃站岗看家。
两人走的不快,一路慢悠悠往城南溜达。只是刚走一小段路,天竟然飘起雪来。一整个白日都挺晴朗,压根没人会想到有雪,路上许多行人都小跑着抱怨,有的回家去去伞。因为仍在正月里,许多店家还未开张,因此也很难找到地方买伞。
景逸撑着大氅帮乔初熏挡去雪花,拥着人快步进到一家布庄,让那老板取几件女子穿的披风出来,特别说明要带帽子的。
那老板正捧着碗浮元子吃的香甜,打算吃完就关铺子去逛灯市的,压根也没想到这时还能有生意上门,高兴的连连应声。不一会儿就抱了好几件不同颜色样式的披风出来。
正巧乔初熏穿了一身水红衣裳,也不好再配艳色,景逸从里面拎了那件奶白色的出来。伸手摸摸料子,展开来给人披上看了看,便直接系上领口细带,又将帽子掀过来。最后帮她捋了捋额边发丝,从腰间掏出银子递给老板。
回到街上,乔初熏一只手扶着帽子边缘,抬首看他:“谢谢公子。”
景逸突然露出一抹有点坏的笑,道:“我不是教过么,要怎么谢?”
乔初熏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忙撇过眼看向一旁,脸颊微热轻声埋怨:“公子总爱欺负人。”
景逸停在原地,帮她理了理帽子,拉下小手握在掌中:“挺好看的。不用老扶着,冻手。”
乔初熏被他突如其来的称赞说的心里一甜,翘起唇角,乖乖跟在身边。
走了一段路,乔初熏拉了拉景逸的手,弯起唇角问:“公子想吃糖葫芦吗?”
景逸被她主动拉自己的动作取悦,微微笑道:“好啊。”
买了两根红润润亮晶晶的糖葫芦。还好虽然下着些雪花,却没起风。两人慢慢溜达着,边走边吃。景逸先吃完了,因为山楂的酸味微蹙着眉尖,买了碗热腾腾的清茶漱了漱口,又侧身递给乔初熏。
见她唇边沾着星点红色糖浆,景逸勾起唇,伸指抚过那抹黏稠,放到自己唇间舔了舔。幽深眸色以及唇边那抹笑看得乔初熏面上一赧,忙垂下眼喝茶,未想被热乎乎的茶汤呛了一口,咳嗽个不停。
景逸干脆轻笑出声,轻轻拍着她背脊安抚,慵懒声线里笑意深浓:“怎么这么不小心。慢点喝。”
乔初熏掩着唇瞪他,这人,总没个好心眼!
景逸把那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拿过来:“天冷,吃多了容易咳嗽。”又扶着她的手将茶碗端起一些:“多喝两口,喝完了咱们再走。”
旁边卖茶摊子前的大娘笑眯眯看着两人,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两人踩着薄雪,刚行至一个丁字路口,景逸突然停下脚步,眉间一凝。带起乔初熏飞奔几步到一间饭庄门口:“在这等我,别乱走。”说完就朝一个方向奔去,看样子像是急着去追什么人。
乔初熏站在饭庄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身上没带荷包,也不好进到人家店子里喝茶。可要是出去,外面还下着雪不说,待会儿景逸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正两厢为难,就听身后传来店家问候:“姑娘是几个人?小店刚煮出一锅新口味的浮元子,来一碗尝尝么?”
乔初熏转过身朝店家微一颔首:“老板,不好意思,我和一位朋友约好,在这等他。您看外面下着雪,能让我在这……”乔初熏露出一抹歉然浅笑:“不会挡到客人进门的,可以吗?”
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见乔初熏一身打扮不似贫寒出身,再看看外面天色,也有些不忍,点头答应了:“好吧。姑娘若是等的累了,不妨先到里面点些吃食,慢慢等。”
乔初熏忙跟男子行过礼,温声道谢。那店家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大堂去了。
站了约莫一刻功夫,腿渐渐就冻的没知觉了。也没带暖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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