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嬉笑给高垣行礼:“校尉,标下请三天假。”高垣随手扔过令牌,又掏出几张银票放桌上,低声吩咐道:“多买些,快去快回。”
收拾好文书,高垣拿起烤鱼,梅若雪手艺不错,也不知从何学来,没啃几口军务亲卫跑进来报告:“校尉,军部命令。”温轻寒负责营中文书,但军令不会通过他的手,由亲卫队执掌,算是监督主将的一种手段。
高垣看过命令,让亲卫叫来梅若雪,让她去传令:“全营取消休假,各标立即进入临战准备。”在她要走时,高垣笑道:“李子辉我派有任务,呵呵,权作准他三天假,别为难他。”
“校尉,军部命令备战,又不说去何处,标下怎么准备?”
“两样:毒矢和丹药,尽量多买些,其他物资军部会拨付,如有可能,让人去京都聘些医者随军,要有家室做人质。”
高垣又看向地图,梅若雪悄悄退下,破军营中多了几支巡逻队,清河水边少了一个钓鱼的人,悠闲的日子在为繁忙做准备,自从正式开战,高垣就一直关注战事,思考破军营去何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就如同京郊驻扎的骁骑营。
走进军部,高垣扫一眼屋中的人,脚下就想挪到角落去,华岳和他外全是将军,独孤英坐在正中间,军令军政两大臣陪在两旁。
“破军校尉!”军令大臣从桌上拿起精致的木棍,指向占去半面墙壁的地图,沉声吩咐道:“去看地图,过会说出想法。”有独孤英在场,省略了个滚字,高垣行礼后跑到地图前,绮丽郡军用图,城镇关隘山岭河流标注清晰,他的目光却悄悄瞄向地图边的东海郡。
东部失利出乎军部预料,老国王也没想到,东海王的水军会绕去北面,将临风王十余万骑兵悄然运到东部,军部战略是东守北攻,预计东海王没兵力攻破防线,结果让铁骑撕开了口子,东部兵团没有重臣坐镇,十几个军团各自为战,在精锐铁骑冲击下溃不成军。
战事危急,老国王降下旨意,清辉郡主独孤英为镇东大将军领绮丽郡守,授王剑允便宜行事,翠华宫使华岳暂代绮丽郡司马,兼大将军护卫使,军部得旨后急调十余名宿将和武宗,随同前往收拾残局。
独孤英要带破军营,国王应允后军部感到为难,行军近万里,破军营何时才能到达绮丽郡迎战,有将军提出走水路,却与郡主行营所在相距甚远,如遇到东海水军拦截,破军营处境堪忧,帝国内河水师绝非东海水军的对手。
分配过防守区域,各将军匆匆去军政部带亲卫队,室内剩下四五人,独孤英一挥手,房门从外面拉上了,两名皇家武宗站在门前警戒。
“战事不利,你少说废话,破军营从何处着手!”
独孤英脸色难看,她不愿意离开京都,战事越艰难京都越要保持稳定,是以想让爷爷派英王叔去绮丽郡统兵,老国王却只听了一半建议,固然将英王派去了北部,独孤英仍得去最危险的东部,睿王坐享其成得以兼管近卫军。
“破军营从水路走,顺流而下直插敌后,到时难以与行营联络,请郡主代为恳求国王陛下,授权卑职便宜行事。”
独孤英没吭声,军令大臣怒斥道:“你想脱离东部兵团自行其事,破军营三千余人,在敌后有何作为,几日就要全军覆没!”华岳在旁求情:“大人,请让他说完,或许另有转机。”
“大人,破军营就算顺利抵达绮丽郡,未经战阵的新编营,扛不住精锐骑兵冲击,对稳固防线可有可无,但去了敌后大有作为,破军营各队士兵战力不输于禁卫军,分散袭扰借机屠城——”
“住嘴!屠城,亏你说得出口。”
军政大臣厉声喝斥,让独孤英摆手制止住,她盯着高垣问道:“屠城有何用意?”高垣用木棍指向滨海城,屋中一时无人再开口。
滨海城卡在清河入海口,东海王最精锐水军的军港,临风王的铁骑就从滨海城登陆,占领滨海城不但会切断前方联军的战马和粮草供给,有利于帝国东部兵团稳住防线,离东海王府所在仅有数百里,就如同卡住了他的喉咙,大军反击时若还在帝国军队手中,东海王只能乖乖投降或者去海岛苟延残喘了。
“有几成把握?”
军令大臣问出话时都怀疑自己是否疯掉了,要不为何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疯狂战术,用一个营的兵力去偷袭万里外的敌人要塞。
“军机不泄露,卑职有三成把握。”
军政大臣吞口唾沫,别说三成,就算只有一成把握也值得冒险,失败不过损失一个新编营,对帝国军力来说无关疼痒,功成则东部战局会瞬间扭转,目光看向军令大臣,两人都读懂了其中含义。
“偷袭夺城有七成把握,守城半点把握都没有,放完火烧完船就走。”
独孤英冷声问道:“既如此,本郡主就可授权你去做,为何要陛下允你便宜行事!”
“郡主,偷袭滨海城,卑职愿立下军令状,但夺城后联军势必会派精锐围剿,情形在战前难以预料,若无陛下授权,破军营该何去何从,以一营之兵横行数十万大军中,卑职做不到,也不忍让精兵悍将平白送死。”
“你疯了,我入宫给你请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