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是嘴一张就完事了的,至少要给些赔偿。”
程氏释然道:“这般才好,不然鸡飞蛋打,烟儿没入相府的门,我们还搭进一间房子,太亏了!”
凝烟充满希望道:“只要家祥的计谋成功,相爷不仅不会退了我,只怕把我娶回去之后,不知怎么奉承我呢。”
程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暗想,痴人说梦!
马车上,冯师爷偷觑了王凤良久,终于壮胆道:“相爷,容小的多句嘴,这个凝烟是万万不能要的,心机实在太重,那把火实在蹊跷,早不烧晚不烧,偏相爷要看那份退婚文书前一把火烧没了,定是谖小姐打草惊蛇了,所以烟小姐才自己放了这么一把火,让相爷死无对证。”
王凤思忖良久道:“找个妥当的婆子送去给凝烟,只说照顾她孕间饮食起居,再暗中用汤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冯师爷忙应了个好字。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王凤在车里问:“发生什么事了?”
雷总管在外应道:“前方有一群小儿挡住了去路。”
王凤好奇地掀开车帘往外看,见不远处一群小儿在嘻戏,拍着手,参差不齐地唱着一首歌谣:“紫气凝烟,揽日入怀,贵不可言,龙翔九天。”
那群小儿唱了几遍方歇,一个小儿道:“我姐姐就叫凝烟。”
另一小儿俨然上过几天学,说起话来文邹邹摇头晃脑道:“此凝烟非彼凝烟,这个凝烟可是要当皇太后的。”
王凤低声对雷总管道:“把那群小儿带来。”
雷总管买了一大把糖葫芦走过去:“想吃糖葫芦的跟我来。”
那群小儿大多衣衫褴褛,一年到头只勉强有口饭吃,至于零食想也别想,现听见有糖葫芦吃,全都欢欣雀饫地向雷总管跑来。
雷总管把他们引到王凤跟前。
王凤亲切地问:“刚才那首歌谣是谁教你们的?”
一群小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齐齐指着一个小男孩:“是小李子!”
小李子有些惶恐。
王凤道:“别怕,你说实话,我待会还给你银子买肉包子吃。”
小李子咽了咽口水,道:“是有个算命的经过礼官府门前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阿爹把他背回了我们家,谁知立刻就好了。
我阿爹奇怪,就问他,你不是羊角疯吗,怎么说好就好了?”
那个算命的道,我哪有什么病,只是八字太轻,路过礼官府前时被里面的贵气所伤,所以晕倒。
我阿爹急问,礼官府要出贵人吗?
那个算命先生并不回答,只留了这首歌谣就离去了。”
小李子一口气说完,仰头期盼地看着王凤:“伯伯答应给我买包子的钱的。”
王凤收了思绪,命雷总管:“看赏!”
雷总管掏出一大把钱来给小李子:“可以买好多肉包子。”
小李子欢喜地伸出双手接了,装进衣兜里。
一个小儿跳着叫道:“现在可以把糖葫芦发给我们吧。”
雷总管把糖葫芦分给众位小儿,便跟着王凤的马车走了。
那群小儿一边舔着糖葫芦,一边朝一个角落走去,把隐在那里正欲离开的家祥团团围住:“叔叔,我们照你说的做了,你是不是应该发饼我们吃了。”
家祥尽显无赖嘴脸道:“你们都有糖葫芦吃了,还要饼,一个一个小贪心鬼!”见小李子手里拿着两根糖葫芦,劈手夺了一根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说罢,推开一众小儿,夺路去了。
小李子大哭:“骗子!答应给我们的饼没给,还抢我的糖葫芦!”
一众小儿气愤填膺,纷纷捡了石块去砸凝烟家的府门,惊动了看门的家丁,报与凝烟,凝烟一脸狠戾道:“放狗咬人!”
登时从礼官府家冲出几条恶狗,狂吠着向那一众小儿扑去。
众小儿慌的丢了手中的糖葫芦串,哭爹喊娘,四下奔蹿,无奈人小,很快被恶狗追上,夏日衣衫单薄,被狗咬得血淋淋的,那群小儿越发哭得淒厉,惹得左邻右舍出门来看。
不看则已,一看人人怒火攻心,这些小儿大多就是这些街坊的孩子,今见自家的宝贝被礼官府的恶狗追咬,怎不心疼气愤,纷纷抄了木棍锄头等物冲了出来,围着那几条狗猛打。
恶狗虽然凶猛,但架不住人多,不一刻的功夫就被击毙。
礼官府的家丁慌了,忙跑回去禀告凝烟,凝烟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指着那些街坊厉声道:“你们这群贱民,竟敢打死我家的狗,识相的,赶紧赔银子!”
那群街坊怒吼道:“你家的恶狗咬人,当然应该打死,你还有理了!”
凝烟抱臂冷笑:“你们也配跟我讲道理!我马上要嫁进相府,弄死你们就好比捏死一只蝼蚁!不信来试试!”
众街坊面面相觑,有胆小的先缩了回去,其余的一见,气势顿减,都渐渐地散去了。
凝烟看着地上几只死狗的尸体,命家丁道:“捡回来,中午做红烧狗肉吃。”说罢,转身进去了。
到了相府门前,王凤下了马车沉思着往府里走去,冯师爷犹豫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相爷,小的是不是可以去物色稳妥的婆子了?”
王凤一门心思全在那些歌谣上,听到冯师爷的话,方回过神来,伫足思忖了一番,沉声道:“先别急着动手。”
冯师爷一听这话便明白王凤是听了刚才那些小儿所唱的歌谣动了心,心想,那是谋逆,死罪!但不敢相劝。
若谖正坐在廊下看书,绿玉气喘吁吁地咆来,急着要禀告。
若谖笑着道:“先歇歇再说吧,大热的天,难为你四处替我打听。”
琥珀倒了凉茶给她,绿玉接过来喝了,道:“为小姐跑腿是奴婢份内的事。”
琥珀接过她递来的空杯道:“相爷退了凝烟没有?”
绿玉道:“应该没有,我看见凝烟放狗咬她街坊的小孩,她街坊找她理论,她不知多嚣张呢!”
若谖费解:“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