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一条腿,得意洋洋的藐视着若谖,暗想,死丫头,临到头了还是怕了吧!现在倒求大爷我了!给你脸不要脸!
若谖施施然浅笑道:“常总管是相爷派来的,应是贵客,我父亲不敢怠慢,暗中命厨房里做了丰盛的早餐,所以才担搁了这么许久,烦请常总管赏了脸吃了再走。”
说罢,拍了两下手,应声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手脚麻利的把书房布置成一个宴息处,便退了下去。
若谖再拍了两下手,一群穿着同样衣裙的漂亮丫鬟各自端着菜肴款款而入,将菜肴放在方永华和常总管的案前。
常总管一看,有爆炒羊肚,酒糟鸭信鹅掌,清蒸鲈鱼,红烧狍子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别说做为早餐太过丰富,就是做为午宴也是极丰盛的。
常总管望望门外的天色,呵呵,已近正午……
想想自个儿巳时就到了方府,被若谖这个死丫头一拖竟拖到午时,快要饿得气绝身亡了。
丫鬟们摆好菜肴和美酒,也退了下去,常总管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却见若谖又拍了两下手,他一面嚼着一块狍子肉,一面好奇地往门口望去,只见依序进来一个抱琴的绝色女子,并一群美丽的舞姬。
常总管不解地看着若谖。
若谖浅笑着道:“食色性也,吃饭有歌舞助兴,更是人生乐事,望常总管笑纳。”说罢,福了福身,告退。
常总管被如此礼遇,整个人竟如漫步云端,一脸喜色。
若谖回到自己的闺房,命绿玉道:“再散播一条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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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总管酒足饭饱怀惴着若谖给他的一大包梅花形的银锞子回到了丞相府,心想,那些银锞子留着过年给亲戚家的小孩发压岁钱是极体面的。
一个家丁见到他忙迎了上来,催促道:“常总管怎么才回来,大公子可等的心焦。”
常总管忙加快了脚步,来到王仪的住所,见王仪正把一个茶杯砸到地上,色厉内荏大声喝骂着一个丫头:“你这贱婢,越来越大胆了,竟敢拿这样的茶叶泡茶我喝!”说罢,踢了一脚蹲在地上清理茶杯碎片的小丫鬟。
常总管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大公子别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不划算!”又低头喝斥那个倒霉的小丫头:“还不快滚!”那个小丫头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王仪坐了下来,常总管倒了杯茶奉上,谄笑道:“大公子息息怒。”
王仪勉为其难地接了,放在胡桌上:“我要你办的事你办的怎样?”
常总管在心里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得罪方若谖事小,惹恼了大公子,自己不用再在相府混下去了,于是道:“那个方若谖实在太厉害,根本就不买奴才的帐,这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说那只珍珠耳坠是被凝烟小姐偷去的,”
他偷觑了一眼王仪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往下说道:“奴才听说凝烟小姐有过偷东西的前科,就算闹到官府,官老爷只会信方若谖所说,所以奴才不敢顶真,无功而返。”
王仪听了,把桌上的东西全挥到地上,大喝一声:“滚!”
常总管赶紧滚了。
王仪虽心里明白常总管没有做错,可昨晚请去的杀手死伤了不少,杀手头目在凌晨的时候潜入他的房间,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三天之内交出五百两银子的伤亡抚恤费,不然就杀了他。
前两年派出去杀若谖的杀手被若谖用计悉数进了官府的大牢,后被一把火全部烧死,他已赔了一千两银子的死亡金,这些银子自然是从老爷子外书房的秘室偷的,以前零零碎碎的偷,不曾被发现过,而那次偷的数额太大,老爷子有所察觉,加强了外书房的巡逻,自那以后他再未敢进。
因此当那杀手头目逼要银子时,他想到了方若谖,理由很简单,人是方若谖弄死弄伤的,这笔银子不该她出该谁出!
但他深知方若谖狡慧,绝不会乖乖当冤大头,于是才要常总管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先把若谖小贱人吓唬住,弄到府里,再威逼她写下入室行窃,致礼官大人府上家丁伤亡的认罪书,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向方府索要一千两白银了。
可他万没料到人家方府并不怵老爷子,害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三天时间很快就会过去,自己该上哪弄银子去?看来只得去会会吝啬鬼方凝烟了。
昨夜凝烟一家大小为捉拿若谖,直闹了整整一夜。
至五更天,王仪派人送信道,若谖等人悉数逃脱,凝烟心里懊恼不已,只得睡下,一直到吃午饭时方才起床,梳洗过了,来到宴息处吃饭。
程氏讨好的把大鱼大肉全放在她跟前。
刚吃到一半,一个丫头来报:“王大公子来了,急着见小姐。”
凝烟放下手中的筷子,迎了出去。
王仪边走边看边叹道:“老爷子对你竟比对我还好,居然赏了你一所这么精致的宅子!”
凝烟把他带到自己的闺房,道:“与你住的书香逸乐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仪见不得她一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嘴脸,讥讽道:“你就知足吧,你也不想想你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凝烟听了,脸上挤出的那点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冷冷道:“你来有什么事?”
王仪道:“给我五百两银子。”
凝烟眼神更加冰冷:“不提银子,咱俩还是可以坐下来说说话,再提银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王仪本是个无赖,听了此话自是恼怒,反唇相讥道:“你什么时候认过人!你只认钱!
我向你要那五百两银子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是要给为了帮你杀掉方若谖而死去和受伤的杀手的抚恤费,我做的过分吗?这个钱不该你出吗?”
凝烟翻着白眼道:“别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再说话,没有一点为自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