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马侧身坐好,自己也上了马,对着格桑一家用力拱了拱手,道句:“多谢”,便扬鞭策马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两人一骑就到了格桑所说的那片小树林,往南一转,面前出现一带辽阔的沙砾地。
那片沙砾地上,除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外,连一窝枯草也没有,整个大地就像死了似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这片沙砾地带使人感到一阵阵震慑心魂的荒凉,一阵阵攫神夺魄的窒息,就连他们身下的大黑马也停止了奔跑,在沙砾边缘不安地来回走动。
子辰低头对若谖道:“抱紧我的腰。”
若谖依言照做了,迎风吹得有些冻僵的小脸贴在子辰温热的胸膛上很是舒服。
子辰一抖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子,俊马才踏进了石卵地,一步一步走的分外小心。
若谖微侧了头往下看,借着西坠的月亮皎洁的月光,见每个鹅卵石上都裹了一层肉眼不易察觉的冰,大概是之前融化的积雪到了夜间凝结而成。
鹅卵石本就光滑难行,上面还包了层冰,大黑马走起来就更加困难,好几次都蹄子打滑,差点摔在地上。
走了近两个时辰,一轮暖阳已高悬在蓝天之上,鹅卵石上的冰也渐渐融化,大黑马总算走得平稳了些。
直到此时,子辰和若谖才看到前面远远地出现了一片积雪未尽的枯黄大地。
已经显得有些疲惫的大黑马似乎已嗅到寒风送来的草原气息,顿时精神抖擞,长嘶一声,放开四蹄,加快了脚程向那片枯黄的地带跑去。
半个时辰后,一骑两人终于走出了石卵地。
大黑马累得腿肚子直打哆嗦。
子辰先跳下马来,然后把快要冻僵的若谖抱了下来。
若谖冷得在地上直跳,对子辰道:“口渴了。”
子辰四眺,找不到柴草,只得从大黑马背上的褡裢里拿出羊皮壶给若谖。
几口冰冷的羊奶下了肚,若谖冷得上下牙齿激烈交战。
子辰也喝了几口,又喂大黑马吃了一个馕。
人畜稍事休息了一会子,便接着出发,到了正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天山脚下。
两人下了马,子辰把褡裢和全羊从大黑马上拿了下来,喂大黑马吃了两个馕,拍拍它的脑袋,道:“快去找些草吃,回头在这里等我们。”
大黑马似听得懂,撒开蹄子跑到不远的草原啃食枯草。
若谖担心地问:“它会不会一去不复返?”
子辰笑道:“马与狗是一样的,只要主人待它好,它就特别忠心。”
若谖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喂它吃馕。”
子辰笑了笑,见天山上树木茂盛,便上山弄了些柴草回来,生了个火堆,把羊腿和馕烤热了与若谖分食。
两人吃饱喝足,若谖身子暖和了许多,子辰把褡裢和全羊扛在肩上,牵着她的手往天山走去。
天山常年积雪不消,一过金秋更是大雪纷飞不停歇,气候异常寒冷。
子辰拖着若谖在齐腰深的积雪里艰难爬行,漫天的大雪和着凛冽的狂风吹得人眼睛都难以睁开,两人几乎是摸索着前进,子辰为若谖编的野鸡毛的雪帽也被大风卷走了,惹她伤心了好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