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以为,既是夫人主动邀请,就算见不到她的笑脸,也应是和颜悦色的对他,可她仍旧冷若冰霜,见了他进来,起身福礼,嘴里例行公事般客气道:“相爷请用膳。”
王凤见了眼前此情此景,心凉了半截,此刻就算山珍海味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味口吃。
可既来之,则安之,只得勉强坐下来,做做样子吃两口。
史夫人并不动筷,将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端坐在他对面,冷淡地注视着他。
王凤被盯得更难以下咽,装出一副笑脸,问道:“夫人怎么不吃?难不成这些菜下了毒么?”
史夫人一只眉毛狠跳了一跳,那些小妾就是被她毒死的,王凤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想替那些小妾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史夫人不由得恼怒的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移开了目光,似乎王凤是一坨秽物,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王凤本就出生微寒,被她眼神伤得更觉自卑,心中又气又恨,好歹自己是当朝宰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贵,到了她眼里,却贱如尘垢粃糠,虽在官场沉浮十数载,早就养成了心深似海,轻易不动怒的性格,此时也忍不住面有愠怒之色,将筷子放下,冷淡道:“夫人若无紧要之事,我先告辞。”
史夫人冷笑了两声:“你我夫妻之间,已到了有事快说,无事不见的地步了吗?”
王凤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时进退不得,只得保持沉默。
史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布帛从桌子上推到他跟前,讽刺道:“贱妾还真有事要找相爷呢!”
王凤把布帛展开来看了,又从桌面上推回到她面前,不以为意道:“这些只不过是外人毁谤仪儿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
史夫人眼望着窗外,冷笑道:“那些外人怎不毁谤焕儿,辉儿?”
王凤哑然,起身道:“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告辞了。”
史夫人既不应答,也不看他,仍旧望着窗外,无动于衷。
王凤走出宴息处几步,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又折回来问:“那方布帛夫人从哪里得来的。”
史夫人方回过头来,讥诮道:“既是别人毁谤相爷的宝贝仪儿,相爷又何必在乎它的出处呢?”
王凤自讨了没趣,讪讪走出门去,史夫人却又在后道:“是昨晚有人潜进相府,偷偷放在我的枕边的。”
王凤心中微惊,转身道:“夫人怎么这么肯定?焉知不是你身边的丫鬟放的?”
史夫人面无表情定定地直视着他道:“昨儿夜里贱人进来的时候我正好醒来,贼人立即点了我的哑穴。
当时我可是吓死了,不知贼人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谁知那贱人放下这方布帛就跳窗走了。”
王凤锁眉问道:“夫人看清贼人长什么样了吗?”
史夫人嗤笑:“既是做贼,又怎会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呢?”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凤:“你说这贼冒这么大的险,不说偷些金银,只留下这方布帛,是不是太荒唐?”
王凤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欲走,史夫人道:“贼人可以将你的仪儿**之事告之于我,应该也可以告之天下吧,不知到时官场民间怎么看相爷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