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浮现起笑意,我竟然可以控制蚩尤,控制被尊为战神的天下兵主。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那是一种溢于言表的满足,像是无所不能的神,我缓缓抬起手,抬过头顶时刚好遮挡住阳光,有一种只手遮天的感觉,但并非是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我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手重重的挥下,决绝而坚定,这个动作我曾经见过,在看见的幻境中,那个坐在王座上戴着三眼麒麟面具的神,就是这样斜斜的挥出手,动作简洁有力。
同样的动作,凡人做出来只会贻笑大方,可神
对于神来,这个动作代表的是毁灭和清除。
亦如站立起来的蚩尤,令行禁止勇猛无匹的冲入四面的魔花螳螂之中,在神话传和后世的杜撰中,蚩尤所向披靡残暴嗜血,征战四方杀伐无数不死不休。
但如今,我们却亲眼目睹蚩尤的威猛,和传闻中比起来,完全过之而无不及,十二个蚩尤冲杀数百只魔花螳螂,那根本不能称为对抗,完全就是一场屠杀。
三头六臂刀不入的蚩尤,挥舞着手中无坚不摧的兵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我们只看见魔花螳螂被砍飞的残骸,最开始还有些抵抗,巨大的触手劈击在蚩尤身上,丁点反应都有没有,横扫出去的兵器会随之斩杀一片魔花螳螂。
他们就像完全为厮杀而生的杀神,在阳光下闪耀着青冥之光的青铜色彩中,蕴藏的只有死亡和毁灭。
细微的风从林间的缝隙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让我想起在幻境中看见的场面,一样的屠杀,一样的毁灭,就连血腥也一样的浓重。
短短片刻时间,蚩尤以及摧枯拉朽把数百只魔花螳螂屠戮殆尽,仅存的魔花螳螂完全不敢再靠近,开始向林中退逃,蚩尤不死不休,没有赶尽杀绝绝不罢休。
我挥出的手还悬停在半空,伸开的五指并拢成拳,魔花螳螂已经不足为惧,我意识中让蚩尤放弃追击,果然十二个蚩尤立即停止攻杀。
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其实很简单,当能彻底掌握生死的时候,便是权力的巅峰,但这绝对不是人能拥有的力量。
蚩尤重新回来,还是呈圆形站立在我周围,他们身上的青铜铠甲上全是殷红的血迹,表情中只有冰冷的杀戮,但眼神里却透着敬畏,而且还是最谦卑的敬畏。
我很享受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站在原地转动一圈,忽然间我发现,原来我并不习惯仰着头。
砰
我的思绪刚想到这里,所有的蚩尤全都整齐的单膝跪下,他们竟然能读懂我的想法,而且还跪的那样心悦诚服,我笑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笑的肆无忌惮。
我终于能体会卓明风的那句话,并不是我喜欢看见下跪的人,而是这样我便能俯视,这是神的视角也是神的力量,我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温儒千方百计想要去魔国,谁不想能像如今的我一样,拥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力量。
我不愿意成为那个陌生的自己,可现在我竟然有些向往,虽然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我心里清楚,我在蜕变,我距离魔国越近,蜕变的越快。
这还是我没有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很难想象我一旦记起过往的一切时,我将会变成什么样。
我转头看向温儒,第一次没有仇视他,反而对他在笑,他落在我眼里的确很可笑,窥探觊觎神的人,往往不会有好结果,他不惜一切想要去魔国,甚至还妄想在那里成为神。
多么荒谬可笑的想法,神是唯一的,也是不容被取代的,我才是神,对于背弃神的人,结果和下场亦如巫蛊王那样。
温儒惶恐的避开我目光,他即便不跪,可依旧要仰视我,我在他眼睛中看见了侥幸和贪婪,可惜我看不见他的懊悔。
而其他人都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或许在这一刻,我的狂妄让他们都无所适从,至少在他们心里我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可这才应该是真正的我。
我曾经想过要逃避,甚至想过视而不见的放弃,我从来没有试图去改变,但结果我却无法控制,似乎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过程远比结果要重要,我终于明白解天辉这句话的含义,我需要的就是这个能让自己完全蜕变的过程。
我目光从温儒身上收回来,看向面前的蚩尤,声音变的强势。
“带我去带我回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