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飞再看看被自家主子藏在怀中的信笺,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这这这……
峻峰拔地而起,近百尺高,一路紧密前行,到了晌午时分,已然行进一半路程,轩辕燮也不命人就地整歇,而是以身作则,带了干粮边走边果腹。
山顶上哨兵贼子开始若隐若现。
轩辕燮一行人愈发蹑手蹑脚,连呼吸都是轻的,墨飞止住心中不合时宜的腹诽,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不想这份郑重瞬息就被轩辕燮的一句话给击得魂飞魄散。
“凤轻歌的事情安排得怎样了。”
“主子,您能不能不要在这紧张的时候忽然发声啊。”墨飞胆子不小,但也经受不住草木皆兵时轩辕燮的忽然发声,恶狠狠地被吓了一跳。
轩辕燮皱眉:“没用。”
“……”
墨飞闭嘴。
倒是轩辕燮又催促了一遍:“回话。”
“一切按计划进行。”墨飞默默地收起心中的小委屈,打算留着回去到自己哥哥墨凌面前告状,现时却仍旧一本正经地说:“先时凤轻歌躲在四皇子府中不出来,四皇子又时时陪护,属下难以找到机会下手,但是四皇子现在出来了,随意安插个人将凤轻歌引诱出来送份大礼,还是可以施行的。”
“那便好。”轩辕燮点头,又说:“记住,别把人弄死了。”
“主子放心,属下反复叮嘱过,他们有分寸的。”墨飞对此十分自信,若非时机不对,简直想要拍拍胸口显示自己的信心十足,“二十六箭,不准射在要害之处,不准射在面上,送个小意思的马蜂窝就好。”
不杀人只伤人的命令,虽然对于那群嗜血的兄弟有些儿戏了,但也不会轻易违背。
主子说一箭是一箭,说伤人是伤人。
这点分寸他们还是有的。
轩辕燮这才满意点头。
墨飞回眸看了眼身后数十丈远的轩辕忱,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轩辕忱似有所觉,抬眸看向墨飞的方向,墨飞却早已及时转眸,叫轩辕忱扑了个空,轩辕忱垂眸,是错觉吗?刚才有人用恶意慢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而不待他思量多久,一场与劫匪的拉锯战悄然拉开帷幕。
轩辕忱浑身戒备。
不想在遥远的京都庙宇,被引诱出来的凤轻歌也正面临着一场硝烟弥漫的刺杀。
“你们,你们是谁派来的?”
凤轻歌原就憔悴不堪的面容苍白如雪,环视着围困住自己的层层黑衣人,吓破胆的声音变得颤颤巍巍的。那一溜寒光闪闪的箭羽冰凉得渗人,叫她四肢百骸都叫嚣着害怕和恐惧。
她的丫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求饶,而那个尖嘴猴腮的车夫也被吓得跌马,屁滚尿流地磕头告饶。
无人回应。
闪闪的寒光在空中交织起动人的音符。
腥甜的味道飘散,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尿骚味,场面一片混乱。
“小姐,小姐~”
将军里,从墨凌口中得知消息的木笔笑容满面,一路横冲直撞地跑到了凤珺戎跟前,“小姐,奴婢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本小姐听着呢。”
凤珺戎支手托腮坐在窗前,一手执着狼毫,似乎在纠结要怎么落笔成书,听了木笔兴高采烈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到。
木笔嘟嘴不开心:“小姐您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好奇是什么好消息。”
“谁说不在意了。”
凤珺戎回了一句,抬眸正眼看她,配合着木笔笑闹:“好了,说吧,本小姐很在意,很好奇,好木笔就别藏着了,快告诉我吧。”
木笔总是喜欢与自己的主子这样笑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亲昵和熨贴,小脸重新挂上兴奋的笑容,她拔高了声音兴高采烈道:“小姐您知道吗,凤家轻歌被人刺杀啦。”
飘扬的尾语叫凤珺戎哭笑不得。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不仅不感伤,反而喜闻乐见喜大普奔。
然木笔却是对自家主子的遭遇感同身受,对凤珺戎的哭笑不得全然无感,反倒是兴致勃勃地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最后很愉快地下了个结论:“小姐,二十六箭,整整二十六箭,这下凤轻歌真成了马蜂窝了,虽然避开了要害和面部,但是……哈,哈哈,哈哈哈。”
木笔忍不住喷笑:“凤轻歌这次重伤再身,肯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蹦达了,说不准连自家亲哥哥的婚礼也没法出席。”
二十六箭的马蜂窝?
凤珺戎怔住。
旋即响起那个男人在她耳边的信誓旦旦。
噗嗤一声。
他还真的做了?